靜安面色平靜,雙手合十道:「施主,貧尼一心向佛,早已斬斷塵緣,榮華富貴於我如過眼雲煙,施主請回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柳萬山卻一把拉住靜安的手腕,用力攥緊,惡狠狠地說:「小師父,別給臉不要臉!我柳萬山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你要是識相,就乖乖跟我走,不然,我一把火燒了這寒山庵,讓你們這些尼姑無家可歸!」
靜安掙扎著想要甩開柳萬山的手,可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敵得過柳萬山的力氣。她看著柳萬山猙獰的面孔,知道今天想要輕易脫身恐怕是不可能了。寒山庵是師父和姐妹們的家,她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庵堂毀於一旦。靜安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施主,貧尼乃是出家人,豈能與你同流合污?不過,你若非要貧尼陪你同房,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柳萬山聞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以為靜安是害怕了,連忙說道:「只要你肯陪我,別說是三個條件,就是三十個、三百個,我也答應你!你快說,是什麼條件?」
靜安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僧袍,眼神堅定地說:「第一個條件,你必須在寒山庵的佛前跪香三個時辰,誠心懺悔你這些年來所做的惡事。」
柳萬山一愣,他沒想到靜安的第一個條件竟然是這個。跪香三個時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膝蓋非跪腫不可。可他一想到靜安的美貌,又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不就是跪三個時辰嗎,我忍了!第二個條件呢?」
靜安繼續說道:「第二個條件,你必須把這些年來巧取豪奪、欺壓百姓得來的錢財,拿出一半分給鎮上的窮苦人家,救濟那些無家可歸、饑寒交迫的人。」
「什麼?拿一半錢財分給窮人?」 柳萬山驚呼出聲,這些錢財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讓他拿出一半,比割他的肉還疼。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惡狠狠地說:「小師父,你別太過分了!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
靜安冷冷地說:「施主,這第二個條件你若是不答應,那貧尼寧死也不會從你。你若燒了寒山庵,貧尼便一頭撞死在門前,讓你落得個逼死出家人的罪名,到時候,官府追究起來,你也討不了好。」
柳萬山聽了,心裡咯噔一下。他雖然在鎮上橫行霸道,但也怕官府。逼死出家人可不是小事,要是被官府知道了,輕則罰款,重則牢獄之災,甚至可能會掉腦袋。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妥協了:「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只能拿出三成錢財分給窮人,一半實在是太多了。」
靜安搖了搖頭,說:「施主,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若能真心悔改,多做善事,不僅能減輕你的罪孽,還能為你的子孫積德。三成太少,最少也要四成,否則,一切免談。」
柳萬山見靜安態度堅決,知道再討價還價也沒用,只好咬牙答應:「好,四成就四成!第三個條件是什麼?你快說!」
靜安看著柳萬山,一字一句地說:「第三個條件,你必須當著寒山庵所有師父和姐妹的面,發誓從此以後,不再作惡,不再欺壓百姓,不再強搶民女,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柳萬山聽了,氣得渾身發抖。他活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更別說讓他當眾發誓了。可他已經答應了前兩個條件,若是現在放棄,不僅得不到靜安,還白白損失了四成錢財,跪了三個時辰的香,實在是太虧了。他權衡利弊,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就去跪香!」
說完,柳萬山讓人準備了香燭,來到寒山庵的佛堂前,跪在蒲團上。靜安讓人點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爐里,說道:「施主,跪香期間,必須誠心懺悔,不得有絲毫懈怠,否則就算你跪滿三個時辰,也不算數。」 柳萬山咬著牙,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柳萬山跪在蒲團上,膝蓋越來越疼,一開始還能強撐著,後來實在忍不住,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他心裡把靜安罵了千百遍,可又不敢起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跪著,嘴裡斷斷續續地懺悔著自己的惡事。
庵里的其他女尼得知了這件事,都為靜安捏了一把汗,紛紛勸靜安不要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靜安卻對她們說:「師父們,姐妹們,柳萬山作惡多端,若不趁此機會讓他悔改,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遭殃。貧尼這樣做,不僅是為了保護寒山庵,更是為了讓他棄惡從善,為百姓做些好事。」 女尼們聽了,都很感動,也不再勸說。
三個時辰終於過去了,柳萬山早已累得站不起來,家丁們連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他的膝蓋又紅又腫,連走路都很困難。柳萬山惡狠狠地瞪了靜安一眼,說:「第一個條件我已經做到了,接下來我就去準備錢財分給窮人,然後發誓,你可別反悔!」 靜安點了點頭,說:「施主放心,貧尼言出必行。」
第二天,柳萬山果然讓人把四成錢財裝上車,拉到鎮中心,分給了鎮上的窮苦人家。百姓們拿到錢財,都很感激,紛紛稱讚柳萬山良心發現。柳萬山聽著百姓們的稱讚,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做下去。
分完錢財後,柳萬山來到寒山庵,當著所有女尼的面,發誓從此以後不再作惡,不再欺壓百姓,不再強搶民女,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善終。發誓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在發抖,臉上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靜安看著柳萬山,說道:「施主,你已經答應了貧尼的三個條件,現在,貧尼還有一句話要對你說。貧尼乃是出家人,恪守清規戒律,豈能真的與你同房?你之所以能答應這三個條件,不過是因為你貪圖貧尼的美貌,被慾望沖昏了頭腦。如今,你已經跪香懺悔,捐錢濟貧,當眾發誓,也算是有了悔改之意。希望你從此以後,真的能說到做到,棄惡從善,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否則,就算貧尼不懲罰你,上天也會懲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