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 的易感期如果沒有伴侶的陪伴或醫療手段的干涉。
嚴重地甚至是會送命的。
我立刻就想出去找江家的私人醫生。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江臨要隱瞞性別。
但是這種情況。
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可是就在我試圖打開門出去的時候。
門鎖怎麼打也打不開。
顯然。
它因為方才 s 級 Alpha 泄憤的一擊而壞掉了。
我心裡暗罵謝承殊這個大混蛋。
角落裡的江臨似乎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哪怕是我這種幾乎聞不到任何信息的人。
也感到了空氣之中的躁動。
我回想著之前課堂上學過得 Alpha 易感期失控的案例。
甚至有 Alpha 撕爛了討厭的 Omega 的腺體。
簡直要害怕死了。
易感期使 Alpha 終於失去了理智。
我也有點絕望地等待著屬於我的凌遲。
可半晌,我卻被擁入了江臨溫暖的懷抱里。
他在我的脖頸後面聞了好久好久。
當我已經做好了尖銳的犬牙刺傷我的腺體的時候。
卻只感受到了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和他悶悶不樂的一聲抱怨:
「老婆,為什麼你身上沒有我的標記。你是不是不愛我?」
我被他的話弄懵了。
我是 Beta,本來也不能被標記。
我從來沒聽說過有 Alph???a 的易感期是愛撒嬌。
他又仔細聞了聞。
眉頭隨即蹙起。
「你的身上,為什麼卻還會有還有別的 Alpha 的味道?是誰?」
「還是說……難道現在我竟然才是插足你的感情的第三者?」
7
我從來沒有想過。
江臨的易感期竟然是這麼不一樣的。
一向溫柔的江臨在殘暴的易感期也會有愛發小孩子脾氣的時候?
太稀奇了。
我對他搖搖頭。
出於安撫他的目的。
趁機也摸了摸他的腦袋,很耐心地哄他道:
「你不是第三者……我沒有別的人。」
趁著他此刻意識不清。
我偷偷地湊到他耳邊道:
「我也喜歡你的,一直都是。」
「他們都很討厭我。只有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對我好。」
我從剛來到這裡開始。
就因為對謝承殊死纏爛打而受到所有人的鄙夷。
曾經有討厭我的人把我堵在休息室里。
語氣輕佻又惡劣。
「你就是謝承殊那個小門小戶死纏爛打的的未婚夫?」
「他竟然就為了這麼一個平庸的 Beta 頂撞家裡人……?真是瞎了。」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等待著這場羞辱過去。
忍耐。
就是林念這麼多年以來的生存準則。
「有個不知檢點的母親,孩子果然也不要臉。」
我攥緊了拳。
平日我一遍一遍念叨過的謹小慎微早被我拋之腦後。
那是撫養我長大的母親。
她是被人侵犯生下的我。
母親從來沒辦法選擇自己不幸的命運,可是為什麼受害者要因此被人恥笑。
有罪的從來不是她。
幾乎沒有半點思考,莫大的憤怒讓我一拳打上他的左臉。
在他因左臉出血而愣住的時候。
我拔腿便跑了出去。
在即將被他追上的時候。
慌不擇路地撞到了江臨。
他幾乎是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傷,立刻便看出來了我的窘境。
於是在那人咄咄逼問的時候。
他把我護到了身後。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被別人袒護。
人們並不敢對江家的小少爺怎麼樣。
等那人走了之後。
他看出了我擔心被報復的恐懼,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告訴我:
「別害怕,有我在,他們沒辦法再為難你。」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我。下一次遇見討厭的人,去反抗他吧,我在你身後呢。」
事實上。
從那天之後就沒人敢在明面上欺負我了。
因為江臨對外聲稱我是他的好朋友。
你說。
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江臨呢?
「真的沒有別人嗎?」
「可你為什麼都不看我?你在想什麼呢,老婆。」
「我想親親你。可以嗎?」
8
我點了點頭。
是他主動的。
我偷偷趁人之危應該不會被他發現吧?
原諒我太過於自私。
江臨很快又貼了上來。
我直接吻了上去。
生理課上講過。
易感期的 Alpha 會暴露獸性,對喜歡的人有瘋狂的占有欲。
可我看江臨的行為。
他莫不是一隻小狗?
我的臉頰因為他過火的行為泛紅。
休息室里的床很柔和,隔音也很好。
外頭的鎖因為謝承殊的一擊閉的很牢固。
這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江臨的犬牙一點點刺穿我的腺體。
他咬的不重不輕。
卻沒辦法留下一點點痕跡。
於是他竟然又發起脾氣:
「留不下印子。那怎麼證明我是你的丈夫?」
「江臨,我是個 Beta。你能留的下標記才奇怪吧。」
我不解地回復道:
可是易感期的江臨才不聽。
他疑心我出軌了。
是因為不喜歡他,所以故意的。
他把我抵在了床前。
不容抗拒地吻上了我的唇。
一點點舔過我後頸的小痣。
我瞪大了雙眼。
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掐住腰窩,握得更緊。
……
過了很久,江臨才清醒了過來。
第一反應是先去看他懷抱里的我。
他為我披上了外套。
但其實這裡的暖氣開的很足。
記憶里。
這還是江臨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態。
「對不起。」
「我會對你負責。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嗎。如果你不願意……」
我的心怦怦直跳。
9
沒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了他的話。
「我願意。」
就連要問他為什麼要假裝 Omega 的事都耽擱了。
江臨和我一起請了半天的假。
等到我終於從莫大的幸福中緩和過來。
再打開手機。
就又一次看到了論壇里的一些奇怪的話。
【林念為什麼和江臨走得那麼近,他們兩個不應該是情敵嗎?這也要勾引?】
【何止走得近,昨天他進了江臨的休息室就沒再出來。下午就一起請了三天假。真是小看林念了。】
【江臨一個 Omega 都可以的話為什麼我不行?】
【哈,你們不是說討厭死他了嗎?合著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哼,再裝等看到他孩子都造出來了你就高興了?】
但我們兩個沒有時間管這麼多。
因為我走路踉蹌的慘樣恐怕最近幾天不太方便住在宿舍。
他將我帶回了自己的一處房產。
夜間我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聽到他的一句:
「我好愛你,林念。」
我伴著情話,做了個美夢。
夢裡我擺脫了謝承殊和林家,和江臨平淡地生活在了一起。
我在院子裡幼稚地堆雪人。
他看到後,從屋裡出來笑著握緊了我冰冷的手,一點一點讓它暖和起來。
還給雪人和我都繫上了一條圍巾。
可等到夢醒。
身旁早已經空蕩蕩,被窩裡還有他殘存的體溫。
因著現實和夢境的巨大的反差。
我有些莫名的難過。
可我打開窗簾。
江臨就在窗戶外面。
他的旁邊立著一個並不怎麼美觀的雪人。
而那個雪人被圍巾包裹著。
今年的冬天仿佛來得格外早。
我身旁的人也是。
江臨指了指身旁的雪人,問道:
「我記得你很喜歡堆雪人,所以學了一下,像不像你?」
我穿好衣服,想跑出去和他一起。
我突然就覺得。
和他這樣過一輩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可沒等我付諸行動。
我繼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語氣之中滿是責問:
「你個混帳,做了什麼惹得謝家不高興。昨天謝少拿了一堆家裡人的的把柄過來。明天和我一起去上門道歉。」
「我們家養你這個小野種養到這麼大,不是讓你把我們都害死。」
腦海里浮現出了江臨告訴過我的話。
他說,如果我遇到討厭的人,要去反抗。
於是這一次我破天荒地沒有忍耐。
而是直接了當地說:
「你完蛋了,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你都快進去了,現在還有什麼能來要挾我的?」
剛想直接掛斷電話。
電話的另一?ù?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那不過是無能者的狂怒。
「你媽的骨灰還在我這兒。你去說服他不告我們,我就給你。」
我咬咬牙。
還是瞞著江臨選擇去找謝承殊。
那些把柄只要在謝承殊手裡。
一切就麻煩得很。
我不願讓江臨再為了我為難。
江臨見我穿好了大衣卻沒有出來。
主動走了進來。
可我留給他的只有一句:
「我今天有點事情。要出去一會兒。」
江臨沒有說什麼,
到了包廂。
謝承殊神色不善,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他的心情似乎很煩躁。
見我來了,朝我勾了勾手指。
「知道後悔了?」
「過來。」
10
我並沒有什麼沒有心情和他閒談。
低下頭開門見山道:
「對不起。」
「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家裡?」
謝承殊用手挑起我的臉。
逼我正視他的視線。
居高臨下道:
「你覺得呢?林念。」
我垂下眼眸。
想起了從前他對我的百般厭惡。
在一次又一次地示好後。
他對我的態度有所緩和。
可他對我哪裡有半點喜歡呢?
不過是喜歡作弄自己討厭的人,所以才會那麼和江臨說。
「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以後都會離你遠遠的。絕對不會再糾纏著你。」
可謝承殊卻更憤怒了。
謝承殊掐住我臉頰的力道加大,一字一頓地回復:
「哇塞,你腦子裡到底裝著些什麼東西?林念。」
「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還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夫嗎?」
我沉默了。
「我不是。」
謝承殊因為我的回覆皺起眉。
他一把把我拉進了懷裡。
因為此刻離的很近,他輕而易舉地看到了我腺體後面的隔離貼。
謝承殊一下子拽了下來。
他的手都因為不可置信而有幾分顫抖。
腺體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因為隔離貼掉落,我身上的來自江臨的 Alpha 的信息素味道也再也遮擋不住。
而謝承殊很明顯已經聞到了。
謝承殊的手指輕輕摸上了我的腺體。
「是誰……?告訴我。」
「你是怎麼和那個小三滾到一起去的啊,寶寶。」
我因為這太過親密的觸碰。
噁心得往後退。
在他毫無一絲防備的時候。
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可剛打出去,心裡就有點後悔地想。
恐怕我拿不到母親的骨灰了。
弱者的反抗好像總是要付出很多代價。
所以再遇見謝承殊之前。
我的生存法則就是能忍則忍。
怯懦地接受一切欺辱。
謝承殊因著這一下懵了,他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