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Omega完整後續

「管他呢！那可是半座城！」

有人脫掉外套。

這句話像撕掉了體面，賓客們下餃子似的往河裡跳！

只剩下少許貴客沒加入這場爭奪，他們或鄙夷，或趣味盎然地看著人們在河裡撈來撈去。

我滿頭黑線。

——艾利歐，你可真會啊！不僅給我升級了遊戲難度，還給我搞出一堆競爭對手。

我深吸了口氣：這枚炁果，我勢在必得！

噗通！

我跳進刺骨的河裡。

初冬的河水浸透了我的禮服，寒氣鑽入四肢百骸，似要將熱血凝固成冰！

我暗自蘊炁，保持體溫。

可我知道，這股炁堅持不了多久。

過了不到十分鐘，下河撈戒指的人就受不了了。他們凍得四肢僵硬，皮膚暗紫，甚至有人昏倒在河中。

救護飛船來了又走，搶救失溫瀕死的客人。

最後，懸河裡只剩我一人。

保護我的炁也散了，我被刺骨的冰水凍得嘴唇發紫。

岸上……

艾利歐唇角噙笑，目光落在我凍得慘白的臉上。

夏渺渺挽著艾利歐的胳膊，睨著我滿目鄙夷。

百里皓月皺眉，冷聲對我道。

「沒見過世面的 Beta，竟為了一枚戒指拿命冒險。上來！」

我渾身發抖，並不理會岸上的人。

——他們怎麼想我都好，我都可以忽視！我的眼中只看得到我的「目標」，我願為此拼盡全力！

曾經，無數人說我是天才，入宗門一年竟能打敗師尊。

可我知道，除了天賦，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漸漸地，冰冷的河水凍得我失去手腳失去知覺，我仍在鍥而不捨地尋找著……

百里皓月攥緊拳頭，向我走來：「上來！你找不到的——」

「找到了！」我舉起戒指，笑容燦爛。

皓月怔住，跳進河裡抱住幾乎昏倒的我。

夏渺渺瞪大貓眼，看向艾利歐：「公子，真的給她嗎？它值半座城池，還是我們的訂婚戒指……」

艾利歐冷漠地從少女懷中抽出胳膊，彎唇輕笑：「自然。」

冷月，懸於天邊。

艾利歐飲進杯中紅酒，紅瞳幽森：「李可愛？真是有趣的對手～

「可惜……

「你贏不了。」

20

我吞掉了炁果，恢復了一成術法。

彈幕失望了。

【只有一成，可憐小白花在冷水裡泡了那麼久！不值不值！】

【就是！早知道只能恢復這麼一丟丟，就不該跳下去！】

【不能這麼說啊！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小白花只有不嫌棄小炁果，才能慢慢恢復全部術法啊。】

【同意樓上！而且吞掉炁果之前，也不知道能恢復多少呀。】

我吞了兩顆丹藥，調息養氣。

不久，便覺得身體大好了。

……

次日，「花妖殺人案」有了新進展。

死者中，有 27 個死者屍身完整，99 個死者只剩頭顱。

那 99 個屍身失蹤的死者，皆是 Alpha。

屍身完整的死者，則都是 Beta。

此外，法醫在十顆頭顱的後頸處發現了紋身——紋的是一朵血紅的猴爪花！

經調查，這幾個死者是聖杯教的忠實信徒。

「惡魔之手」不僅是古阿茲特克人的聖花，也是聖杯教的聖花，會被一些教徒紋在身上。

百里皓月懷疑是「猴爪花妖」的出現是聖杯教的手筆，決定去探查一番。

他帶上了我。

他本是瞧不起我的，尤其在昨晚撈戒指之後，他認定我貪財。

之所以帶上我，是因為他從死亡花妖的花蕊中提取出了信息素。

——那是 Omega 的信息素！

異香醉人，像催情的奶油酒。

輕嗅一下，就勾得一大批 Alpha 警員紛紛情動。

我是個 Beta，不會被 Omega 的信息素攪擾。

在這種時候，帶我反倒比帶 Alpha 警員穩妥。

……

拿著聯邦緝查部的緝查令，我們順利見到了大主教。

大主教頭戴禮冠，身披紫袍，留著白色長髮，是一位笑容慈愛的老人家。

他帶我們去教堂後面的聖靈花園轉了一圈，薔薇、玉蘭、梔子、白茶……什麼花都有，就是沒有「猴爪」。

「猴爪？那種植物只存在於傳說中。」

紫衣主教惋惜道，神情頗為遺憾。

我和隊長無功而返。

在踏出花園時，我總覺得身後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讓我心中一陣惡寒。

大主教站在教堂門口，慈祥地目送我們。

「再見，孩子們。

「我衷心祝願你們誅殺惡魔，早早破案！

「銀河聯邦的治安，就拜託你們了！」

教堂在郊外。

我和百里皓月沒有立刻乘銀翼飛車返程，而是在郊外樹林踱步。

「口是心非。」我回顧大主教的笑臉，「說什麼希望我們早早破案，卻把怪物偷偷藏起來。」

「你感覺到了嗎？」我問，「聖靈花園中有邪氣。」

百里皓月攤開手，掌心躺著一張紫色紙箋。

「這是大主教塞給我的。」

翻開紙箋，上面鬼畫符似的寫著兩行字跡繚亂的白字——

【It’s watching!】

（它在看！！）

【Find the my diary under the biggest oak tree.】

（去最大的那棵橡樹下，找到我的日記）

21

入夜，我和百里皓月去而復返。

順利地潛入了聖靈花園，找到了白天見到的那棵大橡樹。

果然，在樹下發現一本日記。

墨青色的封面沾染了血跡和塵土。

「小心！」

我低聲提醒，眼睛緊盯著圍牆。

淒迷冷月下，花園高高的、灰褐色的牆壁上浮現出一張巨大的詭影——那是搖曳著的盛開的花，花心探出利爪！

我們轉頭。

一朵五米高的猴爪妖花在吮吸鮮血，一呼一吸間，龐大的瓣蕾開合顫抖。

被它吸血的人，身披髒兮兮的紫袍，袍子上繡著十字架，鑲嵌著玻璃鑽。

——正是白天接引我們的大主教！

他的軀體伏跪在地，周身血線繚繞。

頭顱，不翼而飛！

妖花黃色的花粉像有生命似的，有序地鑽入他斷裂的脖頸，試圖寄生在他體內。

看他破破爛爛的袍擺……

死前經歷了一場惡戰，且似乎死了不止一天！

若他早死了，白天接引我們的是誰？

……

妖花發現了我們！

「逃！」

百里皓月拽起我。

妖花散發出 Omega 的信息素……濃烈的異香，宛若催情奶油酒！

情況有些麻煩，百里皓月是 Alpha！

他若聞到，會被信息素瘋狂撩撥，自投羅網！

少年屏住呼吸，我們向銀翼飛車的方向逃去。

可很快……

一群長著花首人身的怪物自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纏住了我們！

百里皓月吹起白玉簫，曲調急促，似暗夜奔涌的河川！

「還真是考驗肺活量啊……」

我嘆了口氣，料想他支撐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怪物圍住了他！

美少年因憋氣，面頰發紫，眼中浮現絕望。

就在他失去信念的下一秒——

「巽訣！」在百里皓月震驚的目光中，我揚手捏訣，「疾風召來！」

霎時間——

大風刮過！吹散了異香。

我雙手結印：「震訣，雷霆之怒！」

咔嚓——

九天之上，驚雷乍起！

十餘只小怪紛紛被劈昏。

「唉，三成術法就是不頂用。」我懊惱地回望花園深處的巨怪，「暫時是鬥不過它了。」

百里皓月瞳孔地震：「你、你會異能？

「你一個 Beta 竟然會異能！」

他完全愣住了，直勾勾地盯著我。

認知崩塌，少年甚至忘了逃跑。

我拽起他：「快跑！」

三成術法，召喚不出鶴靈。

我只好拽著皓月一路狂奔，逃向花園入口。

……

花園入口，竟然又有一群詭怪早早等在這裡堵我們！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六十隻！

它們的花蕊也散發出 Omega 的信息素，催動慾望……啊啊啊！真是麻煩啊！

我停住腳步，狼狽地拽著百里皓月躲進灌叢。

22

我把他護到身後，雙指夾符，火符紅光流瀉。

「為什麼保護我？」少年聲音喑啞。

在默默消化了我會術法後，他的注意力跳轉了。

我眨眨眼：「因為我們是夥伴啊！」

百里皓月沉默了。

他眸光流轉，輕輕道：「抱歉，我不該……不該讓你替夏渺渺去送死。」

我警覺地盯著穿梭搜尋的詭怪，略帶敷衍地輕聲道。

「嗐～沒事兒，我又不是珍貴的 Omega。」

少年像被噎住。

他凝視著我的側臉，語調篤定又彆扭：「但……你是夥伴！」

欸？

聞言，我偏頭看他。

美少年眼尾泛紅，眸光若水。

視線相接，他別過頭去，淡淡道：「我是後悔了，但也只是一點兒而已！

「明天一早我就上報，取消替身計劃。」

看來他是良心發現了。

我心情大好。

可下一瞬，百里皓月忽然欺身過來，下頦壓在我肩上：「李可愛，我好熱，我好難過——」

欸欸欸？

我呆住，猛地推開他：「百里皓月，你清醒一點兒！」

他銀灰色的眼眸，浮上一層曖昧的桃紅色水霧。

就在我驚懼他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時，少年突然猛地站起身，不可自制地向花妖們拔足奔去！

菩薩上帝老天爺啊，他中招了！

……

「離訣，業火焚身！」

我撒出火符，捲起詭怪！烈焰燒得怪物尖叫不休。

可詭怪實在太多了！

我招架不過來！

我死死地拽住百里皓月！

他白色制服的袖子都被我撕裂了！也沒拉住他！！

這時，身披紫袍的大主教突然出現在花園入口：「孩子們，這裡交給我！

「你們快逃！」

主教身上的袍子消失了。

他沒有身軀，只有一顆飄浮的頭！

原來，白天接引我們的是他的頭顱！身軀和衣服皆是幻象。

他人雖死了，一縷魂魄卻藏在頭顱中，困在教堂里，祈求救贖。

「多謝您！保重！」

我眼含清淚，向紫衣主教深鞠一躬。

23

怪物的火力被分散。

我集中力量，抱住百里皓月，想把他拖走。

可是！

這傢伙力氣好大！

只有三成術法的我，根本拗不過擁有全部術法的他！

情急之下……

我眼一閉，心一橫，撕掉了脖頸的抑制貼片。

「既然怪物的信息素能令你瘋狂，那我的一定也可以！」

剎那間——

清甜的蜜桃氣息洶湧而來！衝散了詭怪的劣質酒香！

美少年身形一頓，幽魅的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他眼尾薄紅，瀲灩水色。

舌尖舔唇，露出病嬌輕狂的淺笑：「姐姐～過來！」

我（腦門冒出一大顆汗）：「……果然，還是我熟悉的那個病嬌惡劣的百里家雙子星！」

是的，他也是玩家。

他是百里世家的天才雙子星之一，17 歲，亞洲榜上與他哥並列第十二。

他的孿生哥哥百里清風，要麼是沒登錄這個副本。要麼，就是在這個副本的某個角落裡低調發育，反正我沒碰見他。

我只遇到了百里皓月，這傢伙還成了我的頂頭上司。

百里皓月不記得我是玩家，因為他中了系統的「葉障目」——一葉障目，暫忘前緣。

幸好，我記得他。

……

我渾身酥軟。

他春意蕩漾。

我強行振作，蘊起周身之炁後……我一路狂奔，他一路狂追。

跳進銀翼飛車後，我趕緊貼上抑制貼片。

美少年臉頰潮紅未褪，聲線啞魅。

「姐姐，我好熱，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整個人壓過來，我別過頭，拼盡全力想抵開他。

「百里皓月，你瘋啦！你清醒一點！」

灼熱的氣息呼進脖頸。

我脊背發麻，急出淚花。

薄涼的唇拂過我的耳垂，我渾身顫抖，帶著哭腔輕叫：「皓月！求你了，清醒點兒！」

下一瞬！

百里皓月不懷好意地直起身，冷冷地挑眉：「嚇壞了？誰讓你騙了我。」

他銀灰色的眸子微漾：「原來，你才是 Ome……」

「噓～」我幾乎虛脫，「開車。」

24

我們一起回到他的單身公寓。

挑燈夜戰，研究紫衣主教生前留下的日記。

……

研究不了一點兒。

日記里儘是空白，一個字都沒有。

百里皓月很有經驗：「日記被下了咒，只有解開咒語才能看到寫了什麼。」

我從他手中接過日記，一頁頁翻看，試圖找到點兒蛛絲馬跡。

「這裡面有東西！」

我摩挲著封面，感受到頁面有凸起，裡面像夾著什麼。

皓月用刀子劃開封面，抽出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合影。

照片上，紫衣主教坐在最中間，周圍站著一些眼瞼下垂、鼻子尖尖、嘴巴巨大的畸形兒童——他們，像一個個長著鳥臉的人類。

「他們患有鳥面人綜合症。」

百里皓月的指尖划過孩子們的臉，沉聲道。

照片的背景建築是一座樸素的四層小樓。

墨綠色牌匾上寫著【Pearl Orphanage（珍珠孤兒院）】。

看來，想要知道「猴爪妖」的來歷，要去一趟這個孤兒院了。

……

百里皓月真是個行動派。

當夜，我們就駕駛銀翼飛車去了孤兒院。

嗷～

真實情況其實是這樣的——

我（笑眯眯）：「走，我們去查清楚！」

皓月（噴出牛奶）：「現在？」

我（拿車鑰匙）：「事不宜遲！」

皓月（冷冰冰）：「你好卷，我要睡覺！」

我（激將）：「你肩負著守護銀河聯邦的使命，豈能懈怠！」

皓月（不屑，抄起厚毛巾要去洗澡）：「實不相瞞，銀河聯邦的諸位只是 NPC。」

我（貓貓委屈）：「唉～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一邊嘀咕，一邊偷瞄他，「我只是個可憐無助的 Omega，萬一死掉……」

百里皓月停住腳步，丟掉毛巾，重新系好白襯衫的紐扣：「……嘖～真是讓人頭疼。」

至於我為什麼這麼積極。

可不是我勤快，而是因為……我剛剛看到了彈幕！

【哇噻，珍珠孤兒院的牌匾是炁果欸！】

【真的嗎？小白花沖鴨！】

【Oi Oi Oi～拿到炁果，恢復神力，大殺四方！】

【百里清風也去了孤兒院！哈哈哈哈，他也中了「葉障目」，什麼都不記得了。】

【清風老公分化成了 Beta，他也需要炁果。】

【哎呀～百里雙子星都失憶了！清風要「殺 Omega」，皓月要「護 Omega」，這倆不會打起來吧？】

彈幕的擔憂純屬多餘。

在百里清風面前，我一定好好扮演 Beta 的。

25

月黑風高，群星藏匿。

不多時，銀翼飛車就載著我們來到孤兒院。

剛到地方，一個身穿白襯衫、黑皮衣的漂亮少年就吸引了我們的目光。

少年站在香樟樹下，清朗如林下風。

在這樣一個寒肅的冬日夜晚，他身上毫無寂寥之氣，唯有一派清逸從容——是百里清風！

想不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清風看看皓月，皓月看看清風。

兩人異口同聲。

「怎麼和我一模一樣？」

隨即，兩人一同輕嘲。

「克隆羊？噁心！」

互嘲後，又同時一怔。

「這麼像的嗎？不！才不像！比不過我本尊的萬分之一。」

說完後，清風和皓月同時變了臉色。

「哪個實驗室的產品？是誰要複製我？究竟是什麼目的？」

隨即，一齊道。

「一定是銀河財團那個叫艾利歐的混蛋覬覦我的神仙才貌才製作了你這個猥瑣陰險噁心的克隆羊妄想搶奪我在百億少女心中的天菜地位！」

……

不愧是雙生子！還真是默契。

這麼複雜的長難句都能說得一模一樣，節奏整齊。

我在旁邊看得嘆為觀止。

百里清風和百里皓月都以為對方是複製人，吵著吵著，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我沒空勸架。

我凝神提炁，開始爬牆……孤兒院這麼大的牌匾，我肯定沒法吃啊！得想辦法令它現出原形。

彈幕爆笑。

【活久見！沒想到相親相愛的百里兄弟竟也有大打出手的一天！】

【剛才誰擔心雙子星打起來的？恭喜你！公式錯了，答案竟然對了！他倆沒為小白花打起來，為克隆羊打起來了。】

【神 tm 公式錯了，答案對了……】

【唔，場面有點兒滑稽。這邊雙胞胎打架，那邊愛神騎著牆頭髮呆是認真的嗎？】

哎呀，上火。

前兩個被我吃掉的炁果輕而易舉就吞進去了。

這個怎麼這麼難！

不管我怎麼努力，匾額也沒變成炁果。

這時，彈幕彈出了驚人的信息。

【@嫿：呵呵～我知道李可愛的系統初始技能是什麼了。】

我心頭一驚。

難道說……

最初說「牌匾是炁果」的那條彈幕是騙我的？

TA 故意這樣說，是為了測試我會不會來孤兒院取牌匾！

從而測試我能否看到彈幕！

我閉上眼，暗自翻找第一個說「炁果是牌匾」的彈幕帳號，果然是這個叫「嫿」的人！

中計了！

牌匾不是炁果！

嫿故意詐我，讓我暴露！

一定是我在鑽石戒指那一 part，讓 TA 懷疑我能看到彈幕，TA 才故意試探。

TA 現在知道了我的系統初始技能是「彈幕昭昭」了！

26

別慌，別慌……

凡事皆有轉圜。

我淡定地坐在牆頭，沒有破罐子破摔，而是仔細觀察「珍珠孤兒院」的牌匾。

片刻後，竟意外地發現牌匾外有一層淡淡的、幾不可察的墨綠色微光！與墨綠色的牌匾在暗夜中融為一體。

——有人在暗中控制牌匾！這才是牌匾沒變成炁果的原因！

牌匾是炁果！

……

我不由得冷笑。

這個嫿的心計比我想像中的更深！

如果剛剛在 TA 暗示我牌匾不是炁果時，我放棄了牌匾，豈不更說明我能看到彈幕！

現在嘛～

果然讓我找到了轉圜的方法！

我天真爛漫地拍拍匾額。

「這明明是炁果，系統告訴我告訴得明明白白，為啥吃不了？

「可惡的系統，難道騙了我？」

鍋，扣到了系統頭上。

本來嘛，在我使用「諸葛錦囊」後，系統就告訴了我其中三枚炁果是什麼。

遊戲期間，玩家可選擇是否公放與系統的對話。

涉及到機密的對話，我都選擇了「私密模式」，圍觀群眾又豈知我和系統之間的諸多細節！

——這個嫿怎知我來孤兒院吃牌匾，是因 TA 的誘導？還是系統的提示呢？

正好，在我行完破局之法後，百里皓月也擒住了百里清風。

——皓月是 Alpha，異能絲毫沒被削減；清風是 Beta，和我一樣被系統限制了能力。

這局，自然是皓月勝。

我趕緊招呼他。

「弟弟快來幫我！」

在皓月的協助下，牌匾變成了炁果，被我吞食入腹。

術法恢復至四成。

目標達成！

我自在地伸了個懶腰，貓咪般狡黠一笑。

嫿無法確認我的初始技能，我倒有點兒覺察到 TA 的了。

若 TA 是本局玩家，則 TA 的技能是「入侵玩家彈幕」。

若 TA 是真觀眾，那 TA 身處局外，卻能控制局中的牌匾，技能則是「干擾遊戲道具」。

當然，也不排除他和一些玩家合作給我做了個局。

答案是什麼暫且擱置。

眼前的目標是：離開這個副本！

……

百里清風被捆在香樟樹下。

他懊惱地盯著我和皓月：「放了我！」

那肯定不行，他的任務是殺 O。

把他留在這兒，我安心一些。

在清風惱怒的目光中，我和皓月潛入孤兒院。

27

檔案室。

房間乾淨整潔，空中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美少年翻閱著檔案信息。

「Beta，又是一個 Beta……」

紙頁嘩啦作響，不多時，百里皓月滿臉驚訝。

「這些孤兒居然都分化了！

「連出生才兩個月的嬰兒都分化了！」

我湊到他身邊。

「出生兩個月就分化？

「不是說大部分人類十六歲才分化，只有極少數人會早一些嗎？

「兩個月就分化也太早了吧？」

我們認定其中有古怪，終於在孤兒的健康報告上尋到了眉目。

——這些孩子在出生後，被注射了「分化劑」！

為何如此急於讓小嬰兒分化？

難道這些孩子變成鳥面畸形兒，是因為被注射了分化劑？

……

之後，我們在院長的保險柜里找到了一瓶奇怪的紅色液體。

瓶口密封著，卻仍隱隱溢出 Omega 的信息素香氣。

疑似是「猴爪花的汁液」！

瓶身上寫著一句話：【You are a pearl（你是珍珠）。】

這句話竟是解開日記禁制的咒語。

在對著日記本念出這句話後，溫柔的紫色光芒乍現，照亮昏暗的房間。

大主教的日記本上，浮現字跡——

【4434 年 陰】

【世間已長達百年沒有 Omega 了……】

在蒼白的紙頁上，我們了解了事情始末。

28

世間已長達百年沒有 Omega 了。

銀河聯邦只能靠醫藥公司售賣的「O 劑」來緩解 Alpha 們對 Omega 的需求。

O 劑——

是科研人員用儲備的、為數不多的 Omega 血液與各種原料（如香料、植物汁液、化學原料等）和制而成。

由於現存的 Omega 血液數量有限，且越用越少。

一滴 O 血，更勝萬兩黃金。

O 劑售價極其昂貴！

Omega 的缺失，和 O 劑的昂貴，令一些父母心生邪念。

他們瘋狂地生孩子！

不等孩子長大，就給孩子注射「分化劑」！強行讓嬰兒分化。

他們期待能分化出 Omega 嬰兒，以此賺大錢！

但，往往分化出的是平庸普通的 Beta。

因被強行注射分化劑，嬰孩難逃畸形的命運。

這些畸形的 Beta 成了棄嬰。

……

紫衣主教名叫諾蘭，他收養了這些棄嬰，愛護他們，供養他們長大。

他成立了「Pearl Orphanage」——珍珠孤兒院。

長年下來，不知不覺掏空了教會的財產。

為了填補虧空，諾蘭十年來一直在研製 O 劑。

——O 劑的藥引是稀有的 O 血，他希望栽種出源源不斷製造「O 血」的植物！

百里皓月一挑眉毛。

「嘖～還真是……

「不想當科學家的植物學家不是好魔法師。」

本來，諾蘭的實驗很順利。

可他三個月前，接到了聯邦電視台的邀請，去做節目，並根據當夜星象進行占卜。

結果令他大為驚訝。

——世上即將出現一個 Omega！這極可能是銀河系唯一的、最後的 Omega！

預言被他脫口說出。

大主教話說得太快，當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深知……

唯一的 Omega 出現，可能引發一場災難！

有多少人會愛這個 Omega 不知道，但肯定許多人想要拿 TA 的血製造 O 劑！

不知多少人會這樣想——

「Omega 會老會死，會屬於別人。

「但抓住 TA，TA 珍貴的血和無限的財富就屬於自己。」

諾蘭知道自己一語成禍。

為了這個無辜的 Omega 不要悲慘地死掉。

他決定加快自己的實驗！

只要他早些研製出流淌 O 血的植物，那個 Omega 的命運就能被逆轉！

諾蘭太急了。

他研製出了怪物！

29

在不久前的一個暴風雨夜。

聖靈花園裡，那朵被精心培育的「惡魔之爪」正悄悄地、疾速地生長著！

雨幕中，它的根莖變得巨大，詭譎的紅瓣恣意地盛開！狂放地搖曳！

宛若魔鬼睜開了血紅的眼睛，它瘋狂地渴望血液！渴望寄生！

「猴爪花妖」利用 Omega 的香氣，蠱惑了睡夢中的大主教，令他走進暴雨，踏著泥濘，一步步向它走來，向它臣服，向它獻祭……

大主教匍匐在它的花莖下！

咚——

教堂的鐘聲響起。

在大主教逃離迷霧，剛剛清醒的一剎那，它準確地削去了他的頭顱！

它散播著黃色的花粉，妄圖寄生在他體內。

……

暴雨初歇。

空氣中混雜著花木的芬芳、泥土的腥氣和 Omega 奶油酒般的甜蜜。

讓路過的人不由得想到山澗旁的幽蘭，墳墓里的銅棺，和白瓷碟上用於慶生的櫻桃蛋糕。

大主教死在了他的夢裡。

夢裡，有珍珠般閃耀的孩子們。

30

合上日記，我們拼湊出整個事件的全貌，也了解了「猴爪花妖」的習性。

「猴爪花母」殺人後，通過傳播花粉，寄生在屍體上，生出了怪物。

怪物在城市中遊蕩，四處殺人，通過花粉，和在死者屍體上寄生，繼續生出新的怪物。

自此，怪物越來越多，死者也越來越多。

最初，它們的目標以女性 Alpha 為主。

它們用 Omega 信息素吸引她們上鉤，殺死，寄生。

隨著它們越來越強大，死者也出現了男性 Alpha。

Beta 雖不會被寄生，但只要遇到了，也難遭到毒手。

所以在後來的案件中，一些死者屍體完整，一些死者身體失蹤，只剩腦袋。

……

突然，詭異的沙沙聲響起！像風吹樹葉。

砰！

一隻花首人身的怪物撞擊在緊閉的大門上！

砰砰砰！

接連又出現幾隻！實木門搖搖欲墜。

「震訣！」

我雙手結印，「雷霆之怒！」

驚雷炸開，走廊上的花妖被劈得外焦里嫩。

百里皓月吹響白玉簫，被劈昏的怪物轉眼炸成血花！

走廊里響起孩子們的尖叫！

我們衝出院長辦公室，忍著噁心，踏著鮮血，順著尖叫跑過去……原來是兩隻詭怪闖進了孤兒宿舍！

很快，它們在少年的簫聲中化為血沫。

孩子們圍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揚手捏訣：「巽訣，疾風召來！」

清風吹散信息素的氣味。

孤兒們仰著小鳥臉，疑惑又驚喜地問：「哥哥姐姐，你們是動畫片里的銀河奇俠嗎？」

「唔，我們……」皓月正要解釋。

我飛快答道：「對！我們是哦！」

「哇！」

孩子們興奮極了！他們向我們匯聚過來。

這時，我才看清……剛剛他們圍成一團，是在保護一個被信息素蠱惑的 Alpha 女老師。

霎時，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

為了保護被蠱惑的老師，為了阻止她奔向怪物！

孩子們雖然恐懼，卻英勇無畏地守衛在她周圍。

誰說，Beta 軟弱無用的！

誰說，Beta 平庸無能的！

他們明明是銀河奇俠！

31

孤兒院門口，也躺著幾具怪物屍體。

百里清風和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站在一起，怪物是他們殺的。

那個少年我認識。

他叫鹿聞笙，曾經在亞洲榜排行第七。

後來我成了第七，擠占了他的位置，他向我下了戰書。

唔，我不大愛搭理他。

剛一見面，鹿聞笙就陰陽怪氣。

「喲～這不是小李嗎？

「你和百里皓月組隊了？

「他是『護 O 黨』，這麼說你也是咯？」

鹿聞笙長得白白凈凈，乖巧清秀，卻奸笑得像個妥妥的反派。

「我和百里清風是『殺 O 黨』。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咱們進了不同陣營，正好比比看，哪一方能逃出副本！」

我非常慷慨地把日記本丟給他。

笑眯眯地噁心他。

「明明有更噁心的傢伙等著你收拾，你卻總盯著我。

「你該不是暗戀我吧？」

鹿聞笙惱羞成怒：「你、你你你胡說！！！」

……

我與皓月鑽進銀翼飛車。

飛車剛剛升空，皓月和清風就異口同聲地互嘲起來：「克隆羊！連本少的姓氏都敢偷？

「不許你姓『百里』！！！」

我真好奇……

逃出遊戲後，素來兄友弟恭的百里雙子星將以何面目面對對方。

32

次日，百里皓月上報，想要取消「替身計劃」。

被秒拒。

緝查部部長回復。

「覆水難收！

「市長和艾利歐公子都支持這個計劃，不可取消！」

百里皓月微惱。

他關閉通訊，秀眉冷蹙：「不必理會部長，我說取消就取消了。」

我抱住手臂，深表懷疑。

「你確定？現在聯邦里，一堆 NPC 想追我，一堆 NPC 想豢養我取血，還有一堆玩家想殺我！

「我本來隱藏得好好的，也不知是哪個大聰明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的？」

最後一句，我說得陰陽怪氣，斜眼瞟他。

百里皓月嗆了一口牛奶。

少年一臉悔意，臉漲得像交通路口的紅燈。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至少我是真心保護你的！」

唔，確實。

作為玩家，他被分到的陣營是：「守護唯一的 Omega」。

……

半小時後，我倆剛到緝查部，就收到部長的新訊息。

【覆水也許大概可能 possibly 有機會收回。】

【『替身計劃』可以商榷！】

【艾利歐公子想見一見替身小姐，最後決策權在他手中。】

【今晚 7 點，『獨自』去玫瑰樂園。】

【友情提醒：千萬別遲到！艾利歐公子討厭等人。】

百里皓月想陪我過去。

不料，他被部長臨時交代的任務纏住。

百里皓月想翹掉任務，專心陪我。

我安撫道：「你忙你的，別擔心我。」

我湊到他耳邊，悄聲道：「艾利歐是『護 O 黨』。」

「你怎麼知道？」皓月訝異。

我 wink 道：「秘密。」

就在剛剛，直播間的彈幕說——

【李可愛太幸運了！艾利歐大人是「護 O」陣營的。】

【他可是歐洲榜排名第二的超級大神！這局有他在，「護 O 黨」必勝啊！】

33

傍晚 7 點，霞光絢爛。

我孤身去了玫瑰樂園。

遊樂場位於不夜京東南的繁華地段，是銀河集團的資產，占地面積十八平方公里，相當於我們那個年代 4～5 個上海迪士尼樂園。

這個時間，本該熱鬧的遊樂場卻一片冷清。

遊客和工作人員被驅趕了個乾淨。

為我引路的是個身穿宮廷侍衛服、手握寶劍、長著月亮臉的年輕人。

「主人等您很久了，請走快一點兒！」

他步履急促，額角滲出薄汗。

足見他口中的主人，令他懼怕。

「你長得有點兒面熟。」我緊跟著他，忍不住道。

觀察片刻後，我猛然驚覺：他長得很像聖杯教教堂前的聖騎士雕塑——阿什利！

長得像，裝扮像，簡直像雕塑活了。

但那位騎士死掉至少八百年了！眼前這位是玩 cosplay 的遊樂場員工嗎？

等等！

一個念頭閃電般划過腦海。

艾利歐，號稱「亡靈師」。

能操控亡靈……

眼前的這個人，該不會是他復活的傀儡吧？

……

艾利歐公子舉著紅酒杯，坐在寬敞奢華的摩天輪轎廂里。

見我出現，女明星夏渺渺小鳥依人地靠向他的肩頭，挽住他的手臂。目光挑釁地瞟向我，似在宣示主權。

可很快，她被艾利歐用一根手指撥開了腦袋。

貴公子看著我，笑得優雅迷人：「又見面了。」

他黑髮血瞳，膚白盛雪，長得俊美絕倫。

可笑容卻令人悚然。

——活像地獄裡爬出來的畫皮艷鬼。

「艾利歐先生，您好。」我微笑著禮貌問候。

「我是夏渺渺小姐演唱會上的替身。

「能幫上你們的忙，我感到十分榮幸。

「可惜……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 Beta，又不大會演戲，只怕難以勝任。」

他微微頷首：「對於『替身計劃』，我有一些小看法。

「不如我們討論一下？」

貴公子優雅地一抬手，邀請我上摩天輪。

我猶豫了一瞬，還是踏了上去。

掉頭跑是跑不掉的。再者，他是「護 O 黨」，這回我倆是隊友。

34

摩天輪緩緩上升，漸漸升上離地面 200 米左右的高空。

轎廂中氛圍尷尬。

說要討論，艾利歐卻不再講話，他品啜著紅酒，淡漠地俯瞰著黃昏霞光。

夏渺渺則敵視地盯著我，像我要搶走她的寶物似的。

我們就這樣靜默著，尷尬著，直到——

貴公子突然開口：「有人撒了謊。」

宛若玉石投入湖泊，掀起圈圈漣漪。

夏渺渺僵住，驚恐又絕望地凝望著艾利歐。

她摔下紅絲絨座椅，匍匐在青年腳邊，泫然欲泣：「艾利歐，我——」

砰！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夏渺渺竟被艾利歐推出了摩天輪！

水晶玻璃炸裂，少女整個摔了出去！

在夕陽的最後一縷光沒入地平線的那一刻，她流星般墜落！

我來不及思考：「巽訣，伏魔藤！」

飛出的藤蔓纏住了夏渺渺的腳腕，阻止了她的下降。她倒吊在半空。

艾利歐唇角噙笑，鼓起掌來。

「想不到對一個冒牌貨，李小姐還如此關愛，你真是個善良的好人呢。

「接下來不妨猜猜，你我她，誰撒了謊？」

我不吭聲。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他知道我分化成了什麼嗎？

艾利歐傾倒著杯中紅酒，鮮紅的液體順著窗戶破洞，灑到女明星頭上。

「夏渺渺，假冒 Omega，妄想騙取我的愛。

「我～將計就計，利用她當個舉世矚目的幌子，暗自尋找真正的 Omega。

「替身小姐，你猜猜我找到了嗎？」

我心臟漏跳半拍，不自禁後退兩步。

暗自默念：【別怕，別怕，我和他是同一個陣營的！】

可惡，明明是同一個陣營，為什麼我這麼害怕！！

青年慢慢走近我，轎廂在高空微微蕩漾，傾斜。

我握住把手，試圖保持平穩。

他按住我的肩膀，俯身湊近我的耳畔。

「你也撒謊了呢。

「昨夜，在聖杯教堂，飄出了美妙的桃子氣息。

「你知道……那是誰的氣味嗎？」

唰——

我脖頸的抑制貼片被他撕碎！

蜜桃冰淇淋的香氣，洶湧襲來！

我渾身酥軟，摔坐在地，露水期還沒過，這次遇到大麻煩了！

顯然，艾利歐比百里皓月能更好地控制自己。

他沒有被信息素劇烈地干擾。

貴公子眼尾泛紅，眸光漾起幾不可察的微瀾。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甜香，饜足地輕笑：「果然，沒猜錯呢。」

我顫抖地、篤定地與那雙血紅瞳眸對視。

「你是玩家，任務是保護 Omega！」

他輕輕點頭：「不錯。」

可下一秒，他又道——

「那又如何？我覺得殺死你會更有趣呢！」艾利歐俯身，勾起我的下巴，「我情願費些力氣，去執行『異計劃』。」

「親愛的，還記得嗎？」他目光繾綣，「你舉起毒藥潑向我時，可是毫不留情啊。」

他記得！

他記得《夜月狼人殺》中的一切！

他曾說……Enjoy the chaos！

這傢伙……

是地獄裡的惡鬼！混亂的製造者！劍走偏鋒的神經病！！

我笑了。

偏頭，掙脫了他的手。

「艾利歐，你果然是個麻煩精！」

在他的淺笑中，我周身蘊炁，猛地跳出了摩天輪。

35

我收回伏魔藤，用肩膀架住哭唧唧的夏渺渺。

沿著一個個轎廂幾個起縱，一路跳到地上……摔傷了膝蓋。

嘖～

四成術法真是不頂用啊，摩天輪也實在太高了！

丹藥落在了百里皓月家，我沒法快速療傷。

只能護著夏渺渺，一瘸一拐地尋找著樂園的出口。

沒想到，更大的危機出現了！

——「猴爪花妖」出現在玫瑰樂園中，足有上百個！

更令人心驚的是，其中一隻詭怪比其他的大上三倍！那是諾蘭主教的屍體！！

他最終還是被寄生了！

彈幕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破遊戲是給人玩的嗎？】

【逃啊！快逃啊——】

【樓上的，她們還能往哪兒逃？不管是艾利歐，還是詭怪，就沒一個能打得過的！】

【死定了！死定了！】

【小白花，還管什麼夏渺渺啊，甩掉她！自己跑吧！】

【對呀對呀，她就是個 NPC！而且還是冒牌貨！】

【李可愛我警告你！別太聖母！我最討厭聖母心泛濫、把自己搭進去的傻叉了！】

在見到這麼多詭怪後，夏渺渺瞪大眼睛。

她剛要尖叫出聲，就被我捂住嘴。

幸好預判了她的反應，我悄聲安撫：「別怕，有我在。」

說完，拖著她鑽進恐怖屋。

上百隻詭怪在玫瑰樂園中遊蕩，尋找著獵物。

若被它們割掉頭顱，侵入花粉，就會變成和它們一樣的怪物！

雖然它們更喜歡襲擊 Alpha，尤其是 Alpha 少女，但對於我這種平凡的 Beta，它們想必也不吝於削掉我的腦袋。

艾利歐的聲音也在半空飄蕩，空靈溫柔。

「親愛的，你逃不掉了。

「別忘了，你的信息素會告訴我你在哪裡……」

貴公子輕笑，「蜜桃冰淇淋——我還真是喜歡呢～

「就那樣殺掉你，還真有些捨不得。」

……

周圍漆黑一片，我的信息素散發著無限甜蜜。

夏渺渺慢慢恢復冷靜，她低聲泣問：「為什麼不丟下我？」

我怔了一下，反問：「為什麼要丟下你？」

她不吭聲了。

我們靠在一起，時間一點一滴流淌著。

我渾身酥軟，虛弱不堪。

她瑟瑟發抖，柔弱無力。

我們，危機四伏。

36

艾利歐說我們逃不了。

彈幕說我們死定了。

在流逝的時間和無盡的黑暗中，我想到一個鋌而走險的策略。

我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