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咬牙切齒地怒吼:「我們那是暫時退婚!」
眼看兩人聊不完了,我朝著手機大罵:
「謝沉,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江野現在就是我男朋友。」
江野挑眉,得意得藏不住眼底的笑。
他不給謝沉說話的機會,掛了電話,拉黑。
18.
接下來一段時間。
江野又帶我玩了衝浪、海上滑板、摩托艇、垂釣。
我們轉了很多國家和城市。
直到高考快出成績的那幾天,才回到京市。
別墅門口。
江野大掌扣住我的後腦勺。
溫柔的輕吻變成唇齒間的交纏。
下一秒,一股蠻力衝進我們兩個人中間。
「我讓你去九中學習!誰允許你談戀愛的?!」
謝沉雙目猩紅地給了江野一拳。
「媽的!你個不要臉的小三。」
江野抬手還了他一拳。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謝沉委屈地看著我。
他拿出修復好的鐲子放在我面前:
「杳杳你看,我已經把它修好了,完全看不出碎過的樣子,我給你重新戴上好不好?」
「我知道你生氣我向趙宛月求婚,你聽我給你解釋,那天我聽到陸則給你打電話,你知道我生病了都不回來照顧我,我一時衝動,想要氣氣你才向趙宛月求的婚。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六月的雨說下就下,毫無徵兆。
江野從車上拿下一把傘撐在我頭上。
謝沉站在雨里,沒幾分鐘就被雨澆透了。
他站在門口不願離開。
「趙宛月那邊我全都處理好了,她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以後我都不談女朋友了,我只要你一個,你忘了嗎?我們約定好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的。」
我深吸口氣:「江野,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們已經退婚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聽得懂就滾,聽不懂就去死!」
說完,我牽著江野的手回到屋裡。
江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狠心的話。
受不了打擊地後退兩步。
他找了個藉口:「杳杳,我知道你今天在氣頭上,我先回去,明天我再來找你解釋。」
19.
隔天一大早,我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是陸則的電話,他焦急得不行。
「嫂子,你趕緊來醫院一趟,沉哥昨晚為了替你報仇,一個人單挑了七個混混,胳膊被砍了兩刀,現在人在醫院裡躺著,醫生說要是再砍得深一點,整隻胳膊就保不住了。」
「你應該給謝家打電話,找我沒用。」
陸則苦心勸解:「嫂子,沉哥他真的知道錯了,為了彌補你,他給教育局發了一封檢舉信,說趙宛月的保送名額不是考上的,她被取消了保送去讀職校了。你就看在沉哥受傷的份上過來看看他,他現在整個人不吃不喝,囔囔著要見你。」
我不想聽陸則繼續說下去。
掛了電話,將謝沉的那群好兄弟全部拉黑。
20.
到了查詢成績那天,我輸入准考證號。
729 分。
省排名第一。
北大先打來的電話:「是時杳同學嗎?我是北大招生組的陳老師,你現在在家嗎?我想和你談一下來北大上學的事。」
我說了句在家,北大招生組激動得讓我哪裡都別去,就在家裡等他。
我靠在江野懷裡,電腦上顯示著他的成績。
726 分,省第二。
我們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我給一中的王老師打電話報喜,他激動地哭了出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果然沒讓老師失望。」
北大的招生組老師趕到時氣喘吁吁:
「只要你願意來北大,每年分配大量資源和獎金給你,所有專業任你挑選,或者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你提出來我們全都滿足。」
身側的助理湊到他耳邊:「組長,我們剛查到省第二也在這個別墅區住,要不我先過去,免得被清華捷足先登了。」
「快去快去,時杳這裡有我守著。」
「那我先給省第二打ŧū́₋個電話,問問他在不在家。」
下一秒,江野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輕笑:「老師,我在這裡。」
北大招生組的老師集體傻眼。
當機立斷死也不能讓清華招生組的人見到我們。
直到聽到我們答應去北大。
簽好合同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清華招生組的人趕到:
「你們確定,省第一和省第二是男女朋友?」
「非常確定,九中校長親口告訴我的。」
北大招生組長收好合同,看見來人樂得眯起眼睛:
「哈哈哈哈你們來晚了,省第一和省第二已經簽完合同了。」
清華招生組:「……」
21.
這次省第一和第二都出自九中。
九中校長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他在學校大擺三天流水宴,不光學生能來參加,京市所有人都可以來。
面對記者採訪時,校長笑得合不攏嘴:
「一中為什麼放棄這兩個優秀學生?這你得去採訪一中的校長,問問他抽了什麼瘋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聽說您這次還特意邀請了一中的校長來吃席,他不來是因為生氣嗎?」
九中校長擺擺手:「這倒不是,聽說是成績出來後,他被上面約去談話了,然後氣急攻心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記者:「……」
九中官網連發三條喜報,報名電話都被打爆了。
22.
我從九中聚會回來。
就看到謝沉穿著病號服,坐在樓下的花壇邊上,一副頹廢的樣子。
見我下車,他走過來:「杳杳,恭喜你被北大錄取。我想清楚了,之前不贊成你報考古系是我的錯,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我們能和好嗎?」
他臉色蒼白,幾天不見瘦了很多,目光緊張地盯著我。
「謝沉,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說完,我轉身走向早已站在門口的江野。
謝沉看見這一幕,心臟如同被烈火灼燒,他緊閉雙眼,發出了痛苦的低吟,聲音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他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本來就虛弱,這下子直接暈了。
幸虧陸則發現他不在醫院,猜到他一定是來了這裡,這才能及時把他送回醫院。
陸則氣得咬牙切齒:
「你不在醫院好好休息,跑出來做什麼?」
「杳杳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謝沉的聲音蒼白無力,帶著極易察覺的委屈。
陸則無奈地瞪他一眼:
「早幹嘛去了,現在做出這副樣子時杳也看不到,你趕緊把傷養好,這樣才能重新把她追回來。」
謝沉哭著搖頭:「追不回來了,她喜歡上了江野。」
騙子!
明明說好這輩子只喜歡他一個人的。
謝沉在醫院裡大吵大鬧要出院,後來謝家父母過來,強制讓他在醫院住了兩個月。
出院那天,他身邊的好兄弟都覺得謝沉像變了一個人,不會笑了,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23.
大一開學那天,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我去宿舍放好行李。
下樓時謝沉站在花壇前等我。
他牽著我的手往前走:「我問了北大的朋友,他們說家園食堂的可樂杏鮑菇、水煮滑肉都不錯,去嘗嘗?」
我興奮地點頭:「好。」
不得不說,北大食堂的飯是真好吃。
我含淚吃了兩碗米飯。
謝沉坐在一旁寵溺地笑出聲。
24.
沒過多久,趙宛月找了過來。
「時杳,我們談談可以嗎?」
她緊張地指尖交纏在一起。
我們就近在校外找了一家咖啡店。
趙宛月深吸口氣,開口說:「我懷孕了。」
我喝了口咖啡,似笑非笑:「你懷孕了跟我說什麼?我又不是孩子的爸爸。」
趙宛月沒想到我的回答是這個。
「孩子是謝沉的,但我現在找不到他人,他經常去的那家酒吧我去找過,老闆說他很久沒去了,現在只有你能找到他,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笑了笑:「謝沉就在那個酒吧里,他只是單純不想見你。」
趙宛月瘋狂搖頭,不願相信:「不可能,我在酒吧門口蹲了好幾天,沒見他出來過。」
「像謝沉這種人,都有專屬通道,你又怎麼能見到。」
趙宛月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他現在不接我電話,時杳姐,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 只要是你打的,他一定會接。」
趙宛月的大動靜吸引了在這喝咖啡的北大學生注意,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我立馬蹙起眉頭, 不等說話,一道身影大步走來,謝沉拽起趙宛月的胳膊就往外走。
趙宛月驚喜地告訴他:「謝沉你終於願意見我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
謝沉一言不發, 臉上沒有絲毫喜悅。
我透過窗戶看去,外面謝沉不知道說了什麼, 趙宛月一臉驚恐地跑走。
25.
謝沉重新走進店裡, 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趙宛月自從去了職校後談了好幾個男朋友, 她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就想賴在我身上。」
我打斷他的話:「你們之間的事情不用告訴我。」
說完, 我結帳離開。
謝沉抓住我的胳膊, 聲音酸澀又痛苦:「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垂眸掃了眼他的手掌。
謝沉自嘲地鬆開:「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就一次……」
江野來了, 我笑著沖他揮揮手,起身往外走。
咖啡店內。
謝沉目睹這一幕,痛苦地捂緊心臟的位置。
一旁的陸則不知道說什麼,這一切都是謝沉作出來的, 怪不了別人。
從醫院離開後,謝沉就多了個心口疼的毛病, 發作起來疼得讓人死去活來。
謝沉望著漸行漸遠的人,低頭看了眼無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訂婚那天杳杳送給他的。
他紅著眼眶,後悔了,卻沒有後悔藥。
26.
大四畢業後, 我和江野舉辦了婚禮。
這天京市豪門全都到場。
我們辦的是中式婚禮。
三書六禮,鳳冠霞帔, 震撼莊重。
陸則將江野給我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沉哥現在後悔得要命, 他沒辦法親眼看你嫁給別人,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說絕對會好好珍惜你,這是他給你的禮物,回去再拆吧。」
隨著司儀的話,婚禮正式開始。
「有請新人行執手禮——」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夫妻一體,琴瑟和鳴。」
婚禮結束後, 我累得回家就躺在床上, 江野替我脫掉衣服。
我去浴室洗澡, 他跟著進來, 手掌扣住我的腰按在牆上,我還沒反應過來,狂野的吻就已經落下,十指相扣, 曖昧叢生,氤氳霧氣,極盡纏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