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過生日，強迫員工眾籌禮物完整後續

「什麼？」「那不是我們共同的錢嗎？」「林薇薇你什麼意思？」「林薇薇你解釋啊！」

陳經理皺眉敲敲桌子：「安靜，七嘴八舌地說什麼呢，反正我就是通知大家這件事，我等會兒還有會議，就先走了。」

他剛離開會議室，唐以糖就一把拽住林薇薇：「你解釋清楚！那皮帶是我們一起湊錢買的，怎麼成你一個人送的了？」

林薇薇眼神飄忽：「我、我說了是大家一起送的呀，可能是陳經理聽錯了……」

「放屁！」一向好脾氣的林姐都爆了粗口，「你把這事說明白，我們都交了錢的，你還說陳經理會給我們發獎金，現在就你一個人被提拔，我們的獎金呢？」

「就是！」蘇采格也急了，「當時明明說好是部門集體禮物！」

林薇薇被圍在中間，突然紅了眼眶：「你們幹嘛呀，我升職了不好嗎？」她抽抽搭搭地說，「等我當上副主管，一定請大家吃飯……」

「誰稀罕你的飯！」唐以糖氣得發抖，「要麼讓陳經理給我們發獎金，要麼把錢還給我們！」

「送都送出去了，怎麼還嘛。」林薇薇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而且這不是大家自願給的錢嗎？」

我看著這場鬧劇，慢悠悠地收拾筆記本。經過林薇薇身邊時，她突然抓住我的袖子：「念衾，你幫我跟大家解釋一下。」

我覺得好笑，一下子抽回手：「解釋什麼？解釋你怎麼把大家的錢說成自己的？」

「不好意思，我沒參與，不清楚呢。」

走出會議室，身後傳來更大的爭吵聲。林薇薇尖著嗓子喊：「你們就是嫉妒我要升職了！」接著是「砰」的摔門聲。

9

午休時，整個部門都瀰漫著低氣壓。

林薇薇躲在陳經理辦公室一直沒出來，其他同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太不要臉了，」唐以糖在茶水間跟人抱怨，「我們出錢，她撈好處？」

「我早該想到的，」林姐嘆氣，「她就是這樣的人。」

蘇采格弱弱地插嘴：「說不定真是陳經理聽錯了呢？」

「你閉嘴！」唐以糖猛地轉身，「林薇薇給你什麼好處了？你舔得這麼歡？」

蘇采格被罵得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走了。

下午，陳經理突然召集所有人開會。他板著臉掃視一圈：「聽說，有人對林薇薇的提拔有意見？」

沒人敢吭聲。

「薇薇這半年表現有多出色，大家有目共睹。」他敲著桌子，「有些人自己不進取，還眼紅別人，這種風氣要不得！」

唐以糖鼓起勇氣：「陳經理，那個生日禮物是我們部門湊錢一起送給您的。」

「一起？」陳經理皺眉，「你們就是看我提拔了薇薇眼紅，你們以為這樣說我就能相信嗎？薇薇可是提前兩個月就說給我挑好了禮物。」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林薇薇，她卻低頭玩著指甲，假裝沒注意到這些視線。

「好了，」陳經理站起身，「年終總結抓緊時間交上來。散會。」

他前腳剛走，後腳辦公室就炸開了鍋。

「林薇薇！」唐以糖直接拍桌而起，「你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你兩個月前就挑好了禮物告訴陳經理，然後算計我們一起給你湊錢？結果讓陳經理以為是你一個人送的？」

林薇薇突然哭了起來：「你們幹嘛都針對我，我明明說了是大家一起送的。」

她抽抽搭搭地掏出手機，「那陳經理理解錯了，我有什麼辦法嘛。」

「你給陳經理髮消息解釋，」林姐冷笑，「現在就發，我們看著你發。」

林薇薇的手指在螢幕上懸了半天，最後「哇」的一聲哭得更凶了：「你們欺負人，我要告訴陳經理！你們知道我和陳經理是什麼關係嗎？你們知道陳經理是什麼身份嗎？你們現在這樣為難我，之後會後悔的！」

她抓起包包衝出了辦公室，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10

她這樣大鬧一番，辦公室的人全都無心工作了。

我坐在辦公室，給哥哥發了條消息。

「我現在在的這家分公司，那個陳經理是什麼身份呀？隱藏富豪？」

手機幾乎立刻就震動起來，哥哥回得飛快：

「就一個普通員工，在咱們家乾了十幾年，勉強混到部門經理。」

「什麼隱藏富豪，你當所有人都是你呢。」

「對了，在分公司感覺輪崗怎麼樣？」

我看著螢幕，手指懸在鍵盤上停頓了幾秒，然後直接撥通了電話。

「喂？」哥哥的聲音帶著笑意，「我們大小姐居然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哥，」我走到個沒人的地方，「咱們集團這幾年真是不太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具體說說。」

很快就是林薇薇正式成為副主管的日子。

林薇薇踩著比平時更高跟的鞋子，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站在辦公室中央拍了拍手，「大家注意一下」

辦公室里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抬起頭，又很快低下。

「今天是我正式就任副主管的日子，」林薇薇的聲音甜得發膩，「和大家共事這麼久，真的很感謝各位的支持……」

林薇薇繼續她的就職演說：「之前因為一些誤會，讓大家對我有些看法，有些人在背後罵我。」

她眼眶說紅就紅，「但我這個人從來不記仇，所以……」

「我打算給大家一個機會，我們把這件事翻篇了。」

「今天是我升職的大日子，大家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她眨眨眼，「我就不要什麼升職禮物了，大家一起請我吃頓飯，就當給我慶祝了。」

一片死寂。

林薇薇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以後我就是大家的上司了，我願意給你們個機會，你們別不珍惜。」

林姐頭也不抬地繼續敲鍵盤：「我女兒今天生日。」

「我約了牙醫。」唐以糖立刻接上。

林薇薇看向蘇采格，她縮了縮脖子：「我、我家裡有事……」

林薇薇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她猛地轉身，直奔陳經理辦公室。

不到五分鐘，陳經理就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他環視辦公室，「薇薇今天升職，你們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辦公室里鴉雀無聲，只有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陳經理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行，你們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了！你們有種！下個月的績效考核……」

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

六名穿著正裝的調查組成員大步走進來，為首的正是集團監察部總監。

11

「陳如川同志。」總監的聲音冷得像冰，「經查實，你任職期間收受賄賂，與下屬林薇薇存在不正當關係，並利用職權為其謀取私利。」

陳經理的臉唰地白了，卻嘴硬道：「我、我沒有啊。」

「公司已掌握你收受供應商賄賂的確鑿證據，現正式解除勞動合同，並移交司法機關處理。」

陳經理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椅子上。

「林薇薇、唐以糖、蘇采格，」總監念出三個名字，「你們項目組的工作失敗，嚴重損害了公司利益，請配合調查。」

「以及，經公司核查，林薇薇的副主管任命程序違規，即刻撤銷。」

「撤銷我的職位？」林薇薇突然拔高音調，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調查總監的臉上，「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撤銷我的任命？」

總監面不改色：「林小姐，這是集團監察部的正式決定。」

「放屁！」林薇薇猛地轉身，一把抓住陳經理的胳膊，「陳哥，你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快說啊！」

陳經理臉色慘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

「你們聽好了！」林薇薇挺起胸膛，聲音尖得刺耳，「陳經理是總公司的太子爺！隱藏身份在分公司輪崗罷了！我是你們公司未來的女主人，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

辦公室里一片譁然。幾個新來的實習生瞪大眼睛，林姐手裡的文件夾啪嗒掉在地上

「哦？」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電梯口傳來，「我怎麼不知道我爸媽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所有人齊刷刷轉頭。我哥——江氏集團總裁江宴白，正閒庭信步地走來，身後跟著戰戰兢兢的分公司總裁。

「江總。」總監立刻迎上去，「您怎麼親自來了？」

我哥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陳經理：「聽說我們公司出了個太子爺，我特地來看看。」

林薇薇的表情凝固了：「你是誰？」

分公司總裁立刻說：「這是我們總公司的總裁，江宴白先生。」

「不可能！」林薇薇尖叫起來，瘋狂搖晃著陳經理的肩膀，「你不是說你是總公司老總嗎？你說話啊！」

陳經理面如死灰，顫抖地說了句「對不起」。

「你騙我？！」林薇薇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揚起手就扇了陳經理一耳光。

她突然轉向我：「這個新來的整天偷奸耍滑，沒有集體意識，你們也應該開除她！」

我哥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

在全辦公室震驚的目光中，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眼下的烏青：「哦？是嗎？」

他嘆了口氣，「沒有集體意識是指沒有和你們一起集資送禮？她確實不該在這個公司了。」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妹妹，」我哥無奈地笑了，「六個分公司你都輪崗一遍了，可以回總部了吧？」

辦公室瞬間炸開了鍋。林薇薇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僵在原地：「妹妹？」

林薇薇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不可能！不可能！」

我懶得再看這場鬧劇，拿起早都收拾好的箱子：「走吧。」

我哥點點頭，接過我的箱子，陪我走向電梯。

身後傳來林薇薇撕心裂肺地哭喊：「我不知道，都是他騙我的，他說他是……」

電梯門緩緩關閉，將一切嘈雜隔絕在外。

分公司的這場鬧劇，終於落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