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公子培訓班裡冒了個泡,就有一群公子爭先恐後要加我。
其中不乏於怡雅正在攻略的A班金牌銷售齊浩。
於怡雅以為對方是富二代,實際上齊浩只是個托而已。
我手機里消息太多,根本看不過來。
連回都懶得回。
而且自從他們知道我在A大上學後,可著勁兒地給我送禮。
什麼卡地亞、香奈兒、愛馬仕、古馳,什麼貴重就送什麼。
快遞堆了一柜子。
要不是有錢岳幫我提回寢室,我根本都不想收。
我隨手拿了個愛馬仕的包扔給錢岳,錢岳驚出了表情包:「這麼好的包給我嗎?」
「當然。」
包包衣服化妝品太多,我壓根用不過來,以前都便宜了於怡雅。
現在我一個也不會給她。
本想著把快遞給室友分分,回到寢室,我正好撞見於怡雅正塗脂抹粉,她整個人異常興奮,尤其是看到我後。
舉著包朝我炫耀:「沅沅,我剛報名名媛培訓班上了半天的課,就認識到好幾個富婆,看,這是她們送我的愛馬仕。」
我瞥了一眼於怡雅放在桌面的挎包,差點笑出聲,都跟了我這麼久了,怎麼真包假包還分不清?
這一看就是高仿啊。
「她們看上了我手腕上的施華洛世奇,說喜歡,我就立刻脫給她們了,她們還很高興呢。一條施華洛世奇換一個愛馬仕包包,也就她們這些白富美才覺得賺。」於怡雅十分得意地說。
換了以前,我肯定是要勸她的。
被這顛婆捅了一刀後,我才意識到自私自利的人這輩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聽不進任何勸誡。
所以,我決定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其他室友都沒搭理她,也就我還肯跟她搭話。
當然,我並非為了挺醒她包是假貨,而是伸手:「於怡雅,還錢。」
「還什麼錢?」於怡雅裝聽不懂。
「以前咱們是朋友,我給你買的東西我不計較,但你之前說跟我借的錢總該還我了吧。而且你沒經過我同意從我卡里一下子划走兩萬,這你也得還。」
我一點沒給她留情面,於怡雅當即變了臉色,換上一副柔弱表情,泫然欲泣:
「沅沅,你怎麼變成這樣,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以往於怡雅一哭,我就心軟了。
現在想想,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居然對這麼個黑心爛肺的玩意兒心軟。
我直接拉開她的衣櫃,把我送她的包包和衣服一件件扒下來,問室友:「這些你們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賣二手了。」
室友們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二手的奢飾品也不便宜啊,起碼要萬八千,白送的誰不要?
「謝謝沅沅,你這周的奶茶我都包了。」
「那沅沅我請你吃飯。」
「那我以後都幫你占座。」
……
一句一句的話語像是一根根軟刺,挑開了於怡雅在我心上化的膿。
又痛又癢,卻很溫暖。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於怡雅。
這才應該是正常的友誼,有付出又有回報,不該是一味索取才對。
我不該一直陷在過去,我要多發展健康的關係。
於怡雅根本不配成為我的陰霾。
東西剛到室友們手裡,於怡雅就發了瘋:「梁沅沅,這是你給我的,憑什麼分給她們?!」
我笑道:「因為這些都是花我的錢買的,想給誰是我的自由。」
跟於怡雅做了這麼久朋友,我就算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也稱得上了解她。
她不僅虛榮還敏感。
我字字往她心尖上扎。
於怡雅啞口無言。
於怡雅摔門而出。
我長舒一口氣,爽了。
10
我並不稀罕於怡雅欠的錢,那對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我就是單純不想看於怡雅好過,純膈應她罷了。
於怡雅用我的錢在培訓班交了兩萬學費,估計沒見過那麼多富婆,她覺得這些都是將來的人脈,每天恨不得住在培訓班,連課都不上了。
真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再這樣下去,她估計要延畢。
第二天我照例享受著錢岳帶的早餐,一道人影嗖地闖進門中。
說時遲那時快,錢岳擋在我面前,那人影哐地被錢岳的身體彈了回去。
這時我才看清,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於怡雅。
於怡雅的表情黑得嚇人,我不由得想起前世被一刀刀捅入身體的痛楚,疼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躲在錢岳背後。
錢岳往左跨了一步,結結實實把我擋在後面,隔絕於怡雅的傷害。
於怡雅指著我,雙目睜圓:「梁沅沅,你為什麼要凍結給我的卡,你知道今天逛街刷卡我刷不出來的時候有多丟人嗎,我都聽到她們的嘲笑聲了。」
我實在無語:「是你的卡嗎你就刷,那本來就是我的卡。」
於怡雅堪稱氣急敗壞:「不是你說的我可以隨便刷的嗎?」
我冷笑:「你當我是冤大頭啊,還隨便花,天上哪有這種掉餡餅的好事?不管你之前花了我多少錢,現在都趁早給我還回來,不然小心我告你欺詐。」
「你,你……梁沅沅,哪有你這麼做閨蜜的!」於怡雅聲淚俱下地控訴:「你忘了以前我對你付出了多少,你吃飯上課哪次不是我陪?你出去玩哪次不是我做攻略?你做美甲做頭髮那麼長時間,除了我誰還肯花時間等你?」
她一分錢沒花,甚至有專人接送,居然說自己辛苦?
感情是忘了日常吃喝是我花錢,她做攻略也是帶我去一些奢飾品店,照例是我負責花銷,甚至做頭髮做美甲我都連她那份一起算上了。
這時候她說自己辛苦?
「誰稀罕你做我閨蜜?既然你覺得辛苦,那咱們趁早一刀兩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誰會喜歡這種只會吸血的閨蜜?從前是我識人不清,可被捅了一刀後再看不清的話,我豈不是成傻子了?
於怡雅想衝上來抓我,錢岳宛如一堵牆,將於怡雅擋在外面,她只能無能狂怒。
我無比慶幸自己及時找了個保鏢。
「於怡雅,你能不能要點臉啊,人家沅沅的卡憑什麼給你刷?」
「就是啊,你花人家錢好歹要有個度吧,再說人家沅沅又不欠你什麼,綁不綁卡都是她的自由,你別在這道德綁架了。」
室友們紛紛站在我這邊,譴責於怡雅不要臉。
於怡雅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會有這麼多人站在我身邊支持我,顯得無比傷心。
她把自己柜子里值錢的東西都帶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室。
我後知後覺,她是不是又沒提還錢的事?
11
不說還錢也就罷了,於怡雅隔兩天就給我發消息借錢,裝柔弱扮可憐,哭得梨花帶雨,話術倒是越來越豐富,還學會了運用比喻和擬人。
估計培訓班學的那點東西全用我身上了。
我壓根懶得回,直接把帳單甩過去,她又不說話了。
寢室里的室友們都去我爸公司實習了,寢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每天除了上課沒什麼事干,就拉著錢岳去我家魚塘釣魚。
偶爾釣到條大的,就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
一般我負責釣,錢岳負責拎。
可這天,錢岳好半天都沒提桶跟上,反而拿著手機發獃。
「怎麼了?」
她把手機舉給我:「於怡雅好像在朋友圈造你的謠。」
「我看看。」
於怡雅這人雖然小心眼,但很不喜歡跟人正面剛,而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在背地裡陰人。
我看到她朋友圈寫:
【一個人享受午後閒暇時光,可見到咖啡上浮動的手工拉花,我又不免有些感傷,想必此時我的好閨蜜梁沅沅還在夥同她的新朋友釣魚吧。】
先點名自己是單身,又靠玲瓏有致的身材吸引男性用戶,喝咖啡側面烘托自己家境不錯,又讓人覺得自己是個心思細膩挂念朋友的人,最後,不忘陰陽我「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