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雀完整後續

2025-05-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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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畏懼回望著他,

「能討你歡心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

「邢總流連情場,當知曉好聚好散這個道理。」

長指划過我的臉頰,邢硯強壓著怒火啞聲問,

「若我非要強求呢?」

我滿不在乎笑了笑,「那就魚S網破。」

邢硯最終還是走了,他知道我不是說說而已。

只是走之前他對我說,「溫嬌嬌,這輩子你休想擺脫我。」

心高氣傲如他,向來只有他拋棄別人的份。

哪裡嘗過被人甩的滋味。

所以他才一直對我耿耿於懷。

若說他愛我。

我自心裡冷笑。

他比我還不懂愛。

14

安鴻約我吃飯,說有驚喜給我。

看到是故人時,心口微微一悸。

時隔十年,我再次見到了江頌。

久別重逢,他神色淡漠看著我。

道了句不痛不癢的『別來無恙』。

安鴻笑著緩和氣氛,「嬌嬌,這可是我的甲方。

「江頌,你也是,回國了怎麼不說一聲?

「咱們仨好歹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交情。

「要不是這次工作往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們?」

江頌輕抿了一個笑,「哪有刻意瞞著。

「A 市就這麼大,緣分來了早晚能遇到。」

分明是再平常不過一句話。

我卻聽得心口苦澀。

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夏天。

江頌高考後的那個暑假。

「江頌,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嬌嬌,我們才剛在一起一個月。

「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嗎?

「不分手好不好?」

少年低聲乞求,眼裡話里皆是不甘。

那時我是怎麼說的?

我好像說,「你很好,只是我們沒有在一起的緣分。」

「嬌嬌?」安鴻叫了好幾聲。

我才意識到自己失神了。

故友重逢,應當高興。

安鴻酒量差,沒喝幾杯就醉了。

江頌也喝了酒。

他把車鑰匙遞給我,雲淡風輕說,

「只能麻煩你送我們回家了。」

15

江頌開的是路虎。

他打小就喜歡車。

常常拉著我一起看汽車雜誌。

我不懂車,喜好全憑看著是否順眼。

那時我跟他說,「等我們有錢了買路虎好不好?

「開出去一定特別拉風。」

他寵溺笑笑,摸了摸我的頭答應道,

「好,我努力。」

我定了定神,努力甩掉心中雜念。

十年過去了,我和他早已不復當年。

我不該再生出不該有的綺念。

江頌坐在副駕。

長久地沉默。

「那個男人對你好嗎?」

他冷不丁開口,卻直戳我的痛處。

當年ƭū́ₗ分手時,我自私地想在他心裡留存些美好記憶。

所以,分明是傍上了有錢人,卻不肯據實相告。

可小鎮上哪有秘密,風言風語很快傳到了他耳朵里。

他質問我,「溫嬌嬌,那些人說得是真的嗎?

「你為了錢要跟那個男人走?」

既然已經傷了他,不如徹底讓他S心。

於是我說,「是啊,我過夠窮日子了。

「他能給我的,你努力一輩子也給不起。」

16

當初話說得如此絕情,如今怎好張口說自己過得不好?

我笑了笑,「他一直對我挺好的。

「豪宅名車,衣服首飾,什麼都給我最好的。

「前段時間還為我買下了一家公司呢。」

江頌冷冷一笑,「是嗎?我怎麼聽說他在外面還有個便宜兒子?」

我在心裡苦笑,江頌這是不打算給我面子了。

當初是我背叛在先,他想找我撒氣也是應該的。

「我不在乎他在外面玩得有多花。

「我只在乎我的生活質量會不會下降。

「你知道的,麵包和愛情,我一向選擇前者。」

既然他想聽這些,我便說給他聽。

那晚他對我說得最後一句話是,

「溫嬌嬌,你當真是毫無下限!」

我心口疼痛,臉上卻毫無破綻笑著。

是啊,我本來就是個現實的女人。

17

家裡又打電話來了。

媽媽說哥哥又賭輸了。

追債人說再不還錢要剁掉他的手腳。

我冷笑,「剁掉更好,以後你就不用再擔心他出去賭了。」

「混帳!我和你哥辛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媽媽在電話那頭大聲叫罵。

我疲憊極了,「這些年我幫家裡還的債,解決的麻煩事還少嗎?

「媽,哥哥是你的孩子,我也是啊。

「你為什麼不能也為我想想呢?」

電話那頭甚至連一瞬沉默的溫情都沒有。

「你跟著邢總穿金帶銀,吃香喝辣,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

「我看你就是忘本了,想和我們撇清關係,我告訴你你休想!」

媽媽她啊,從來聽不進我說話。

似乎在她心裡,我只該為了她和哥哥而活。

「媽,我跟邢硯斷了,以後沒人管哥哥了,你讓他好自為之。

「你也別再問我要錢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什麼都給不了你。

「你和哥哥也不要再去聯繫邢硯的秘書,他已經不要我了。

「你們無休止地騷擾一旦觸怒他,會有什麼後果你們心裡清楚。」

我掛斷了電話,一個人在冰冷的房子裡泣不成聲。

十八歲時,我的願望是有一個家。

二十八歲,我的願望是逃離一個家。

18

我沒想到媽媽和哥哥會鬧到公司里來。

他們氣勢洶洶一路闖進我的辦公室。

謾罵聲劈頭蓋臉而來。

「長本事了是吧,電話都敢不接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

他們避開了這個話題,繼續這場鬧劇。

「翅膀硬了是吧,想和我們劃清關係了?

「雞就是雞,就算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別人家的母親望女成鳳,而我的母親罵我是雞。

人生的參差總是在我眼前展現地淋漓盡致。

「妹妹,你忘了是誰天天載你上下學嗎?

「是誰連塊糖都捨不得吃,揣在懷裡捂化了也要留給你吃?

「可你呢,如今卻連哥哥S活都不顧了。

「哥哥是真的傷心了。」

好一招輿論攻勢。

我冷眼看著媽媽和哥哥表演。

看著我的同事們一個個打著勸架的幌子,上前探聽八卦。

估計不出十分鐘,公司各個大小群里,都能傳出八九十來個版本。

而這齣鬧劇的策劃者,正穩如泰山地坐在辦公室里看戲。

我透過玻璃與邢硯目光交接。

他似乎並不介意我知道這場鬧劇是他的手筆。

因為他的目的是那麼明確。

只見他穩操勝券地沖我笑著,輕啟薄唇一字一頓說,

「我的小雀兒,玩夠了該回家了。」

邢硯他一直當我是他的籠中雀。

他曾親手摺斷我的翅膀。

如今又怎會甘心看著我脫離他的掌心。

他知道原生家庭是我不願觸碰的傷痛。

是以他用他們做武器,給我狠狠一擊。

割斷我的親情,破壞我的名聲,摧毀我的精神。

讓我重新變回那個只能依附於他的金絲雀。

可是Ṭū₌啊,這樣的日ẗũ̂⁾子我真得過不下去了。

19

「我一直感念媽媽生養之恩,感念哥哥愛護之恩。

「家裡缺錢了我出,這些年來,我往家裡匯的錢加起來也有百來萬了吧。

「哥哥闖禍了我解決,我胳膊上這個刀疤就是前幾年為了救哥哥留下的。

「我為了這個家,出錢出力,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怎麼到了媽媽和哥哥嘴裡,就成了忘恩負義呢?」

我從未跟他們細算過這些。

不是我心甘情願,不求回報。

而是就算我一條一條列舉出來,他們仍不願承認。

「這些錢是你給的嗎?這些錢都是邢總給的!

「你自己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對我們卻像是施捨街邊的野貓野狗!

「這就是你說得感恩?」

「媽媽,當初是你為了錢把我賣給了邢硯。

「你們要是羨慕這樣的生活,早早地為什麼不把自己也賣了呢?」

一個耳光把我打得耳鳴目眩。

這些年她懼怕邢硯,只敢口頭上放肆,不敢真得動我。

如今卻是裝也不裝了。

「媽媽,我欠你們的早已還清了。

「這個耳光就當了斷吧。

「以後,你沒有我這個女兒,我也沒有你這個媽了。」

我轉身要走,卻被她狠狠拖住了。

「還清了?你做夢!

「你身上還背負著你爸爸的命!

「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20

爸爸在世時,是小鎮上出了名的女兒奴。

他寵我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哥哥的學費可以交不上,但我的零食一樣不能少。

他出事的那天,我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我說我想吃巧克力了。

爸爸在電話那頭笑著說,好,嬌嬌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滿懷期待地等著爸爸帶巧克力回家。

卻不想只等到了爸爸去世的噩耗。

十字路口兩輛汽車相撞,俱是車毀人亡。

事故鑑定,是爸爸闖了紅燈,全責。

對方家屬開口要兩百萬賠償。

那是媽媽第一次打我。

她甩了我一個耳光,滿懷恨意看著我,

「都是你這個討債鬼害得,你要是不吃巧克力,你爸爸就不會S!

「是你害S了你爸爸!」

是我,害S了爸爸。

兩百萬,就算到現在也是天文數字。

所以,邢硯的出現,對那時的我們家來說。

就像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

我和江頌分了手,跟了邢硯。

邢硯出了這兩百萬,平息了這場事故。

拯救了我那個再也無法完整的家。

我是感激他的,所以跟了他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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