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怦怦的心跳聲。
有我的。
也有他的。
一聲一聲相互交錯著跳動。
我不知所措地垂眸。
周霆腰間系著的那根帶子也不知何時鬆散下來,我剛好瞥見了他隱隱可見的人魚線,蔓延而下。
我臉更紅了,發燙到快要爆炸。
周霆突然伸手抵住我下頜,稍稍用力,我的頭便一點點被抬起。
我看見他喉結滾動。
那雙黑眸更像是旋渦,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他說:「今晚那句小嬸嬸不是氣話,是我的真心話,我想……」
門外,李姐的喊聲打斷了周霆。
「周先生,你不能進去!」
周野叫囂的聲音,離這間臥室越來越近,「蘇念!蘇念!你馬上給老子滾出來!」
顯然,李姐根本攔不住周野。
而我跟周霆,此刻還保持著曖昧的姿勢,就站在臥室門口。
一推門就能看見。
聽見周野來了,周霆眼神中明顯燃起了興奮,以及強烈的占有欲。
他雙手突然一左一右托起我的屁股,將我整個人往上一顛,掛在他的腰上。
我身體失去平衡,一下抱住周霆的頭。
他的臉埋在我胸前。
正抬眸看我。
微熱的氣息噴洒在我心口,「今晚,我要讓周野對你徹底死心。」
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
周霆把我抱到床上,脫去他身上的浴袍。
在周野推門進來的剎那,周霆一手掀開被子,以他上我下的姿勢,將我與他的身體緊緊裹住,還故意露出自己的後背。
從門口方向看,我與他就是在……
17
周野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怒吼:「蘇念!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跟他上床嗎?」
周霆在被子下按住我雙手,不准我動。
他回頭看周野,穩了穩氣息,故意笑說:「是情難自禁,當然迫不及Ṫū⁾待。」
「你要願意,可以留下來觀賞。」
周霆又沉了沉臉色,眸光意味不明,
「還有,周野你給我聽清楚,你們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是你的小嬸嬸,你給我離她遠一點!嗯?」
他說完,不再看周野。
將視線重新落回我臉上,勾起我的下頜,笑著俯身,強勢地吻住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那樣乖乖地被他欺在身下,乖乖地被他吻。
仿佛他有種魔力。
讓我不能自控地靠近他,無法拒絕。
甚至有那麼一瞬。
我看著他的臉,腦海里竟浮現出三年前在賽場上的那個模糊容顏……
18
周野受了刺激,像條發瘋的野狗一樣跑了出去。
耳邊的腳步聲漸遠。
周霆離開了我的唇,卻不准我離開他懷裡。
他手掌輕撫我的頭,眉眼帶笑地看著我,眼底還有未散去的慾念,
「蘇念,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但我不會強迫你。」
說完,他翻身下床,直接往浴室走去。
他ţű⁹背對著我,指了指左邊的衣帽間,「睡衣在裡面,你自己去拿吧。」
可他不是剛剛才洗過澡嗎?
19
第二天一早,我沒見到周霆。
李姐說公司出了點事,他先去處理了。
我問要緊嗎?
李姐說她不清楚。
還說等我吃過早餐,司機會送我回學校,是周霆走前特意交代的。
李姐還拿了一條新裙子給我,「這是陳秘書一早送來的,按照您的尺碼買的。」
我接過裙子,是條淺紫色的連衣裙。
我最喜歡的顏色。
20
一連下了幾天的雨,外面霧蒙蒙的,總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那天之後,我再沒見過周霆,也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公司那邊的事他處理得怎麼樣了?
我有幾次都想發信息問問他。
可又怕打擾他。
周野也一直沒來學校,聽說請假了。
但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變清凈。
學校里開始出現謠傳,說我被周野甩了不甘心,轉身勾引了他的小叔叔,成了被包養的女大學生。
網上還傳出了幾張我和周霆在私宴上的照片。
有周霆在二樓露台吻我的照片。
還有草地上,周野和他為我起爭執的照片。
一時間,我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
而原本跟我還算親近的室友,也都開始避開我,生怕被波及。
21
周五下午,消失快半個月的周霆,突然給我發信息,說五點在學校南門見。
我提前十分鐘到的。
正好趕上下課的時間點,門口聚集了很多學生。
他們看見我後,都三五成群地議論紛紛,時不時就瞄我一眼,又說了些什麼後,就捂嘴笑。
我隱約聽見,他們說我為了錢毫無底線,背地裡不定是怎麼討好周霆的,反正手段肯定很騷,人家只是玩弄我。
眼看著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站在那兒有些尷尬時,那輛熟悉的賓利適時出現,引起騷動。
大家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坐在汽車後排的男人。
落日的餘暉射在車窗上,將周霆的側臉變成暗影,只能看見完美的輪廓,透著冷峻矜貴。
司機下車。
小跑著繞過車頭,恭敬地替周霆打開車門。
西裝筆挺的周霆,從車上邁下長腿,右手正系著左邊的袖口。
我聽見旁邊女生尖叫:「哇,好帥啊!」
還有人說:「我認得他,他就是周野的小叔叔,我在網上看過他的照片。」
一聽是周野的小叔叔。
大家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眼看著周霆朝我一步步走來。
他明眸稍彎,柔聲問我:「等很久了?」
我搖頭,「沒有,剛到。」
他再沒說什麼,直接牽住我手,將我帶上車,還特意紳士地替我用手擋著頭頂。
這一套操作下來,流言不攻自破。
顯然,我並沒像傳聞中那樣討好周霆,反而周霆很尊重我。
22
路上,我和周霆並肩坐在後排。
周霆說今天是他父親忌日,想讓我ṱúⁿ陪他去祭拜一下。
他還說,父親是他此生最敬重、感恩的人。
所以,就算周家的人都不喜歡在老宅看見他,他也仍然堅持每年的這天都回來祭拜。
我問:「你們不是一家人嗎?他們為什麼不喜歡你?」
周霆苦笑,「我只是姓周,但不是周家親生的。」
我有些驚訝。
周霆告訴我,他生父是為了救周父死的,所以周父就把當年年僅六歲的他領回了家,悉心教養,不是Ṫũ⁻親生勝似親生。
周父發現周霆頭腦靈活,擅長經商後,就想分一部分家業給他。
結果惹來周野父親的妒忌,並在三年前製造了一起車禍,讓周霆險些喪命,昏迷了近半年。
而周父就是在得知噩耗後,突發舊疾去世的。
他說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周父最後一面。
周霆說完這些後,聲音有些哽咽,還將頭別過去,不讓我看。
我看著他伏在膝上的手,緊緊攥著,指節分明。
再看他眼角,有一絲晶瑩在閃爍。
在商圈雷厲風行的周霆,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23
周家老宅建在老城的別墅區。
這裡很安靜,建築也沒有新城的繁華,倒是有種歷經歲月沉澱的滄桑感。
途經的一草一木。
牆上的一縫一隙。
仿佛都承載了許多故事。
車子一路開進來,停在周家老宅門口。
我跟著周霆下了車。
陳秘書連忙扯了扯我衣角,小聲說:
「老闆為了趕回來,連夜倒飛機,坐了十幾個小時,下飛機後就直奔學校了,幾乎沒怎麼休息。我不能跟進去,一會兒就麻煩蘇小姐照看下老闆,祭拜後,帶著他儘早離開。」
我點點頭。
然後跟著周霆往裡走。
院子裡的路面已經凹凸不平,老宅的牆皮也都有很多處脫落,但環境還是乾淨整潔的,顯然是有人長期打理。
周霆說,把骨灰存放在這兒是周父自己的遺願,他不願躺在冰冷的地下。
但周家人都不住在這裡了。
只是每年的今天,會回到這裡住一晚。
……
我們進門時,屋裡的人正圍在桌前吃飯。
周野也在。
看見我跟著周霆來,他直接摔了筷子。
周野父親瞪了他一眼。
在周野父親旁邊還坐著一個端莊的中年女人,應該是周野母親。
她看周霆的眼神,帶著不屑。
周霆直接無視他們,牽著我手,往裡面走,進到一個空曠的屋子裡。
屋裡很大,但只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是供奉的香和水果,以及骨灰盒。在骨灰盒前,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兩鬢花白,卻笑得慈祥。
眉眼間和周野父親很像。
跪在地墊上的老太太看上去有八十多歲了,穿著黑色旗袍,手裡攥著一串佛珠。
聽見聲音後,她回頭看過來。
卻也只是掃了一眼,便又轉回去繼續念佛。
我猜,她應該是周野的奶奶。
周霆走到老太太身旁,向她微微頷首,隨後取了兩炷香,遞給我一炷。
他說:「父親,我來看您了。」
「今天我特意帶了自己喜歡的人來給您看看。」
我怔了一下。
周霆在旁催我給周父上香。
我心跳得很快,小心翼翼地把香插進香爐。
祭拜之後。
周霆禮貌地向老太太道別,「您保重,我走了。」
然後,他帶著我離開那間屋子。
經過大廳,我們往門口走。
周野在身後憤憤喊道:「蘇念,別以為你和他上床,就能嫁入豪門!」
「你還不知道吧,他根本不是周家的人,所以周家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你如意算盤打錯了,周家的錢未來都是我的,你跟著他,一分錢都拿不到。」
周霆臉色陰沉。
在他轉身之際,我一下拉住他手,
「今天日子特殊,你不要為了我,在這裡跟他們吵。」
說完,我轉頭看周野。
平靜地笑了笑,「周野,你始終都不了解我。我當初追你,不是因為你有錢,而是因為你曾在賽車場上救過我。我對那個救我的你,心生愛慕。可後來,你一次次傷害我,戲弄我,羞辱我,我才發現自己看錯了人,你根本不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他。」
周野擰眉,一臉疑惑,「賽車場?救你?你在說什麼?」
我也蒙了一下。
卻聽周霆在旁邊笑起來,「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喜歡周野?」
他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有詫異,有驚喜,有無奈。
他又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眼底止不住的笑意:「傻丫頭,你認錯人了。」
我恍然地看著他。
腦海中想起了那晚周霆與周野賽車時的樣子,又想起了三年前賽場上那句「周先生」,和那個模糊的身影,所以救我的人……
我難掩激動,顫聲道:「是你救的我!」
周霆笑了。
我也笑了。
有種久別重逢,撥開雲霧的喜悅在心頭。
24
從老宅離開後,周霆開車載著我。
我坐在副駕駛,歪著頭,一直盯著他看。
他一手開車,另一隻手始終緊緊握著我的手,笑說:
「再看下去,我臉都要被你盯出個洞來了。」
我有些懊惱自己認錯了人。
我忽然想起了那件賽車服,就問周霆:
「可我記得你救我那天穿的是那件黑紅相間的賽車服,我後來在賽場上見過周野穿,而且他也姓周,所以才誤以為救我的人就是他。」
周霆搖搖頭,笑說:「我的賽車服都差不多一個樣子,你說的是哪件,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出事之前也住在周家,或許是我和周野的賽車服被保姆送錯了房間吧。」
「但那些都不重要。」
他又攥緊了我的手,微笑看著我說:「重要的是,你以後可不准再認錯了。」
我低頭輕笑。
後來,周霆把車開進了商場的地下車庫。
我問他:「陳秘書說你飛了十幾個小時,需要好好休息。你不回家,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周霆故意賣關子,「現在有件比睡覺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已經等不及了。」
他說著話就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扣住我後腦勺,將我拉近,在我額頭上吻了下,「乖乖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坐在車上,看著他欣喜若狂地往電梯那邊走。
電梯門闔上的剎那,他還在沖我笑。
我心裡也燃著溫情,有種久違的幸福感。
可我沒能等到周霆回來。
而是突如其來地被兩個男人強行拉下車。
他們用一塊布捂住了我的嘴。
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25
等我再次醒來。
眼睛已經被蒙上了,什麼也看不見。
雙臂後翻,被綁在一個類似柱子的東西上,雙腳也被捆住,嘴上還被貼了膠帶。
我聽見旁邊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哥,你說周霆真會為了這妞隻身犯險?」
「必須的啊。咱們可跟了他大半年了,他有事沒事就往這妞身邊湊,還動不動就把車停在這妞的學校門口,坐車上遠遠看著。要我說,周霆肯定是特寶貝這妞。」
「可我聽說這妞是周霆侄子的女朋友啊。」
「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這段時間,這妞是跟著周霆的,還在周霆家過了夜。再說了,周霆為了她和自己侄子爭風吃醋的新聞,你不也看了嗎?像周霆這種冷血無情的人,肯為她破戒,就足以證明,這妞在周霆心裡的地位了。」
「呸!」
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周霆害得田哥鋃鐺入獄,這仇我今天高低要給田哥報了。」
「兄弟們,咱們跟了田哥這麼多年,田哥待我們不薄,我們得給田哥出了這口惡氣!今天只要周霆敢來,就給我往死里打!聽見了嗎!」
眾人喊道:「聽見了!」
我這才意識到,這裡的人不在少數。
我聽著他們說話。
原來他們一直找不到機會對周霆下手,就想利用我,把周霆引來,動手殺他。
26
周霆真的來了。
在我還沒來得及想對策的時候,就聽「咣當」一聲,有車從外面撞進來,有鐵門倒地的聲音。
然後細碎的腳步聲迅速朝我這邊靠攏。
我能感覺到,我前面都是人。
我聽見汽車開門的聲音。
有人大聲嘲諷地說了句:「周霆,你還真敢自己來。」
我心驟然一緊。
有人拽下了蒙在我眼睛上的布。
突然有光刺過來,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緩了好幾秒。
視線從模糊到一點點變清晰。
我看見了周霆。
他一個人站在車前面,身後是兩束車燈照過來。他手裡拎著根鐵棍,眼神森寒陰冷,比狼還要兇悍。
他咬著牙說:「把她放了。」
這群人中有個帶頭的人。
就是那個剛剛說要給田哥報仇的男人。
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到了最前面,與周霆面對面而立,吊兒郎當地歪了歪脖子,「放人可以,把你的命留下。」
「周霆,你害我田哥鋃鐺入獄,讓我們這群兄弟沒了賺錢的飯碗,這筆帳,總是要算一算的。」
周霆薄唇抿出一絲涼意。
他目光越過眾人看向我,將我從上打量了一遍,確定我沒有受傷後,像是鬆了口氣。
男人挑釁地說:「周霆,扔掉你手裡的鐵棍。」
「只要你能赤手空拳,活著從我們這群兄弟中間闖過去,我立馬放人。」
「如若不然,我就先殺了你的妞。」
站在我旁邊的人立刻把手裡的刀抵在我脖子上,冰涼,刺痛。
可我顧不上害怕。
我擔心地望著周霆,生怕他衝動。
周霆也在看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像是在說:別擔心。
看見他扔掉手裡鐵棍的一剎,我瞬間紅了眼,沖他使勁兒搖頭。
可奈何我嘴上貼著膠帶,怎麼都喊不出聲。
周霆堅定地向我走來。
我眼看著有兩個人操起手裡的棍子就沖了上去。
一棍狠狠打在他背上。
一棍狠狠打在他膝蓋上。
前後夾擊。
周霆身子不穩,險些跪下。
可他挺住了。
顫著身子,堅挺地繼續前行。
有人高舉棍子,朝著周霆的頭砸去,被周霆抬手擋住,同時出拳擊中對方腹部,連著幾拳,那人便被打倒在地。
周霆眸光愈發陰冷,像活閻羅一樣,鉚足了勁兒往我這邊沖。
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那群人一擁而上,周霆顧得了這邊,顧不上那邊。
腹背受敵。
身上多處受傷。
趁著周霆不備,那個帶頭的男人從周霆身後沖了上去,將手中的刀狠狠刺入周霆腰部,憤恨道:「周霆!你去死吧!」
一連幾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看著周霆神情痛苦,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單膝跪在地上。
我急得直哭,使勁兒扭動身子,百般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手腳上的繩子。
就在男人舉起手中鐵棍,朝著周霆後腦勺重重落下的剎那。
外面響起了警鈴聲。
頓時,一屋子的人四下逃竄,像無頭的蒼蠅。
而周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側過頭,血紅的眼,始終盯著被綁在柱子上的我。
27
警察及時趕到。
現場抓捕了不少人,但帶頭的那個男人跑得快,有一隊人追了出去。
……
周霆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幾乎快要昏迷。
我坐在旁邊,緊緊握著他沾滿血的手,無聲流淚。
周霆戴著氧氣罩,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困難。
他已經說不出話,卻執著地,顫著手,從褲袋裡掏出了那枚沾血的鑽戒。
所以……
他說的迫不及待的事,是去商場買鑽戒給我?
這個傻子!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看著奄奄一息的周霆,我沒有猶豫,直接將那枚沾血的鑽戒戴在了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
然後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看著他,含淚說:「周霆,只要你熬過這一關,我就答應你。」
周霆牽強地扯了扯唇角。
攥緊了我的手。
緩緩閉上了眼。
28
周霆的手術持續了六個小時。
好在很順利。
醫生說雖然被刺了四刀,但好在都不及要害。
他是在昏迷了整整三天後的深夜,才甦醒的。
當時,我趴在病床旁睡著了。
是他手動驚醒了我。
我剛睜開眼,看見周霆安靜地躺在那兒看著我時,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愣了好半天。
直到他開口說話:「怎麼了?高興傻了?」
我一瞬間淚流滿面。
激動得衝出病房,顧不上別的了,站在走廊里就喊醫生。
醫生及時趕到。
給周霆做了簡單的檢查。
聽見醫生說他一切正常後,我懸著的心才放下。
……
周霆臉色雖然蒼白了些,但眼神很亮。
他沖我撒嬌似的說了句,「蘇念,我餓了。」
他一直在昏迷,好幾天沒吃飯了,靠營養液吊著。
聽見他說餓,我趕緊打電話給李姐,讓她送些小米粥來。
因為醫生說他剛剛甦醒,還不能吃別的。
……
我搖起病床,在周霆背後墊了個枕頭。
他靠在那,半坐著。
我把粥吹涼了,才送到他嘴邊,生怕他燙到,嗆到。
周霆眼都不眨地,一直盯著我看。
我有些無奈,「我臉上是有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