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然張著大嘴,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不只是她,我所認識的宗門眾人也都瞪大了眼。
「絮絮!你怎麼在這?」我娘見著我,連忙跑了過來,緊張地抓著我的肩膀上下打量。
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搖搖頭,然後朝著魔尊的坑走過去,扒著坑邊緣,狼狽地滑落下去。
走到他旁邊後,我隨意的在裙子上擦擦手。
摸摸魔尊滾燙的臉,順便給他擦擦額上的血跡。
「沒事了。」
又是一陣奇異的力量不斷地通過我的手,遊走向魔尊的體內,所到之處,生機盎然,疼痛全消。
我張張嘴還想說什麼, 卻被他飛快地捂住嘴。
「好了,可以了。」
他說話的聲音抖得厲害, 我很奇怪,明明已經通過言靈治療了來著。
Q 版魔尊替他說出了心裡的話。
「別說了,別說了!老婆我們不要說了!我好害怕!我很好!不會有事的!老婆不要再用言靈了!」
原來魔尊知道我是言靈者?
21
蘇婉然沉默地看著直播彈幕, 臉色陰晴不定。
躺在坑裡的樓棄卻一言不發,也無動於衷。
「時序,」魔尊跪在地上,第一次環住我的肩膀, 聲音小得幾乎不可聞, 「你不該來。」
「老婆, 這是我們男人間的戰爭,你就好好在一邊看著我殺穿對面吧!」
Q 版魔尊信心滿滿地叉腰嘲諷。
我搖搖頭,摸摸他凌亂的頭髮,卻不期然對上坑邊我爹要殺人的目光。
我討好地笑笑, 然後猛地把魔尊撕開,手動讓他轉了個方向。
妖族長老躲著的方向。
魔尊似乎與我心有靈犀, 氣勢洶洶地衝上去,將躲在土裡的穿山甲提了起來。
「哎喲!哎喲!少主你可饒了老夫吧!尾巴要斷了!」
穿山甲虛情假意地棒讀表演, 眼神卻在我和魔尊之間滴溜溜地轉。
Q 版穿山甲賤兮兮地捂嘴笑:「嘿嘿嘿, 磕到真的了, 就是小兔子少主有點小心眼兒。」
被一群人圍攻,穿山甲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 講起了妖族入侵的緣由。
直到聽完,眾人都覺得雲里霧裡。
「你的意思是, 妖族沒有攻打仙界的意思?只是來慶祝少主成人禮?」
「對啊,我們又不傻,一對二難道來找揍嗎?」
「那開始那陣仗什麼意思?」
「你都打我了還不准我還手啊?」
「那、那你們妖族的少主怎麼會跑到仙界來?」
「哪個少年年輕的時候沒個中二夢哦。非得學人家狐狸精報恩,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
一時間, 眾人看向魔尊的表情各異。
穿山甲不顧魔尊羞憤欲死的目光,賤兮兮地補了句:「少主要注意身體哇,求偶期不能劇烈運——」
「我的好孩子。只是苦了你。」娘紅著眼眶俯身貼上我的額頭,避開眾人的目光,偷偷從懷裡掏出厚厚一疊符篆,小聲和我囑咐,「如若這個魔尊無禮,你便用這些爆破符炸死他丫的。」
「那那」22
仙魔妖大戰就這麼糊裡糊塗結束了。
但是魔尊報恩的事兒我還沒弄明白。
「沒什麼好說的。」我跟在魔尊屁股後邊十幾天了,魔尊給我的回答只有這一個。
但是,Q 版魔尊的回答我已經追番快追完全劇情了。
據說是我當年在廚房撿到了幼年期的兔子魔尊,救他於菜刀下, 而年幼的魔尊被我英勇無畏的身影所震撼,從此走上了報恩路。
學人家狐狸精打獵捉雞的時候, 被雞啄了腦袋, 我被嚇哭到下意識用了言靈。
結果因為我太菜給魔尊表演了個原地吐血昏迷。
因此,魔尊決定從那天起以身相許。
魔尊一派淡定地給我收曬好的衣服, 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床頭,還圍了一圈我的外衫。
這樣子,跟兔子做窩一樣。
再次長出兔耳朵兔尾巴的 Q 版魔尊躺在衣服堆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 滿足地窩在裡面。
「老婆的味道, 令人安心。」
見我還不走,魔尊停下手上的動作無奈地看著我:「時序,我——」
他還是之前那套說辭。
我沒忍住跨步上前,迅速地捂住他的嘴, 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喊我絮絮。」
那天,魔尊喊了一天絮絮。
那晚,魔尊薅了一晚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