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真是低估了老房子著火的程度了。
我被顧澤言強制性地帶回了家。
那套房子竟然原封不動地保留了我離開前所有的擺設。
死人文學裡的男的就沒幾個正常的啊!
顧澤言一把將我推落在那張婚床上。
我對上他那偏執又陰鷙的眸子,害怕得往後躲。
顧澤言卻一把禁錮住我的腳踝。
我看著他慾望深似海的眸子,想破口大罵,出口卻成了「你年紀這麼大還能行嗎」。
顧澤言氣笑了: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
可我哪能事事都如他的願。
我又開始故技重施,扮抑鬱扮雙相。
一言不合,在家裡大哭。
不過一想到現實世界,我也是真難過的。
可是大哭對顧澤言來說不能像我之前在哺乳期那樣讓他煩躁了。
我一對上他那雙滿是憐惜的眼神,便能馬上止住哭泣。
我開始對他的藏品下手。
我將他所有昂貴的收藏,包括他婊裝起來的高爾夫名宿給他親自寫的寄語和簽名都撕得撕巴爛。
他卻無可奈何地看著我:
「小心點,別砸到手了。」
瘋子。
可別太愛了吧。
他開始頻繁帶著我出席各自體育活動。
我怎麼給搞忘了他也是個家喻戶曉、影響力極大的高爾夫名宿呢。
一開始,媒體開始瘋狂誇他的老婆我駐顏有術。
誇我四十多歲看起來比二十五歲還年輕。
可給顧澤言美的,甚至有節目組開始讓我們去錄製夫妻綜藝。
這事情被兒子顧思知道了,一個電話打過來嘲諷我:
「你可別丟人現眼了,你對我爸的感情演不出來的。到時候被發現了全國人民看見了噴死的是你,觀眾可不會像我那便宜爹那樣慣著你。」
我同意了錄製這檔綜藝。
但我在錄製中直接發癲。
一位年輕男導演頻頻對我拋媚眼。
我懂,他不過是看顧澤言年老色衰想在我面前孔雀開屏展現年輕男性個人魅力罷了。
但我直接抓住這個噁心顧澤言的機會,一把抱了上去。
反正這個男導演勾搭有夫之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當替天行道了。
顧澤言大為震怒,將這位年輕導演打到了左手骨折。
而我抓住機會,也對他一頓暴打。
還把他一把頭髮扯了下來。
我發起癲來連自己都害怕。
他卻不還手。
只是胸膛起伏劇烈出賣了他。
他氣憤、惱怒,因為他不再在我們這段關係中占據主導權。
這件事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鬧得沸沸揚揚。
一時之間,【顧澤言不行】、【顧澤言年紀大滿足不了嬌妻】、【嬌妻在顧澤言眼前給他帶綠帽】等通告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我感到十分痛快。
既然顧澤言非我不可又讓我不痛快,我又何必讓他痛快呢。
他絕望地望著我:
「你究竟要怎麼才能好好和我過日子呢?」
「把我送回現實世界。」
「你做夢。」
9
我和顧澤言每天上演著雞飛狗跳的我逃他追戲碼。
閨蜜那邊也沒好到哪去。
顧澤西依舊從事化學事業。
他也故技重施,把閨蜜困在了實驗室。
以前閨蜜扮演的是賢后助的角色,現在就是實驗室里的無敵破壞王。
我們雖然見不了面,但我每天都能在微信里收到她的虐男進度。
【我今天把他要做實驗的試劑全倒了!他竟然讓我小心說有些試劑有強腐蝕性。哼,我可沒忘以前我不小心打算一個燒杯他就給我臉色看!】
閨蜜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我今天將他的化學報告全撕了,還將他和一個大公司合作的項目給搞砸了。他卻煩擔憂地問我是不是在實驗室待膩了想去外面透透氣。他把我帶去了他之前和白月光吃的人均消費上萬的日料餐廳,還偷偷牽了我的手。死老男人的手粗糙死了!噁心!】
笑死我了。
誰家二十多歲的花季女生看得上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啊!
【我今天將濃硫酸潑在了他的手上,把他整入院了。但我沒有去醫院探望他,兒子顧念罵我是白眼狼,叫我滾回那個世界。是我不想回去嗎?我巴不得馬上跑好不好!】
這算啥啊。
之前閨蜜大出血難產,顧澤西還在懷念白月光不肯睜眼瞧閨蜜一眼呢。
還有,我和閨蜜胯下生下的孩子好像真的變成了捅向自己的尖刀了。
??
可最近幾天,閨蜜的微信對話框不再響起。
我頻繁信息轟炸,她也不回復我。
我只好拿著刀子架在顧澤言的脖子上,威脅他帶我去見閨蜜。
最後是閨蜜一家來見我。
顧澤西一隻手被包得像木乃伊,另一隻手死死地牽住閨蜜。
我上前將兩人分開,和閨蜜來了個深情擁抱。
見到我的喜悅好像並沒有很濃烈,閨蜜的眼裡明顯有著淡淡的哀傷。
趁我和閨蜜放鬆了警惕,他們將我和閨蜜綁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
顧思和顧念穿著白色制服,向我們走來。
壓迫性很強。
顧澤言和顧澤西兩個人則很緊張的模樣。
顧澤言看著我抗拒的模樣,眼裡有淚。
可能是良心發現,但不多:
「這一次做實驗該不會像之前那樣出bug了吧?」
「能保證將她們兩個腦子裡的系統都被清除嗎?」
天殺的!
那樣子我和閨蜜還怎麼回去現實世界。
我急得趕緊召喚系統,但是系統像是死了一樣。
默不作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
我開始破口大罵:
「你們兩個孬種!怎麼總是做這種小人勾當。你要是敢這麼做,我要把你殺了混成骨灰拌飯給你兒子吃!」
顧思聽了,嗤笑了一聲:
「恐怕我是沒機會吃骨灰拌飯了!因為這針的副作用就是失憶。不過沒關係,到時候我給你們植入一段美好的記憶。那不還是老公愛兒子寵的好家庭嘛!」
我和閨蜜不斷掙扎,卻還是眼睜睜看著針孔扎在了我們的皮膚上。
我和她,到頭來都只是這本死人文學的犧牲品。
10
一陣天旋地轉。
我和閨蜜竟回到了遊輪上。
男模們撩開衣服,做著更加激烈和引人入勝的舞蹈動作。
閨蜜掐了一把我的手臂。
「啊!好痛!」
「所以這是真的?怎麼回事啊?我們又回來了!」
我趕緊召喚系統:
「系統你別做鵪鶉了,我知道你在的!你快說說怎麼回事啊!這一次我們回來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把我們送回去了吧?」
鴉雀無聲。
系統好像死了一樣安靜。
我和閨蜜擔心還會被送回那本死人文學的世界,頭幾天幾乎是膽戰心驚的。
連一米八的男模好像都不香了。
可過了一個星期、一個月,甚至半年,我和閨蜜每天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現實世界活得好好的。
我們開始放縱起來。
男模玩膩了,我們便開啟世界旅行。
我們去芬蘭看極光,去馬爾地夫潛泳,去澳洲和袋鼠合影??
人生是曠野。
這句話被我和閨蜜盡情地詮釋著。
我們慢悠悠地展開了一圈世界旅行,花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一直沒什麼蛛絲馬跡。
系統也神奇地一直沒有出現過。
我們愈加放心了。
就算是再次被送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我和閨蜜已經決定,如果再次被送回那本死人文學的話我們會親手毀了男主和男二。
我會讓他們知道,當他們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他們。
那麼,我和閨蜜現在會拋開雜念,繼續享受人生。
番外
11顧思視角
外界總是稱讚我和堂哥顧念是物理天才少年,還說過不久我們會將諾貝爾物理學獎收入囊中。
對我們寄予厚望的還有我們的父親。
當我和堂哥真正完成了修改另一個世界的系統程序,將我們的媽媽帶回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的爸爸是喜極而泣的。
當看到媽媽和落落阿姨牴觸的年輕的模樣,我們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便心照不宣地齊齊開始對她們開啟了嘲諷模式。
我知道對於一個生育過的女性刀子該往哪裡扎。
來來去去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厭惡母親那一套嘛。
我們的爸爸對我們的態度頗有微詞。
私底下教育我們要尊重母親。
但我們依舊我行我素。
爸爸們有求於我們,他們也不敢對我們發火。
只好不怎麼讓我們回家,儘量和媽媽少接觸。
而我和堂哥快馬加鞭,在媽媽們回來的一年後終於研製出了實驗試劑。
他們將媽媽和落落阿姨綁在手術台上。
這一幕,我忽然想起媽媽們回到我們身邊的那個情景。
那無異於一場跨越空間的婦女拐賣。
爸爸對媽媽的愛是畸形的。
落落阿姨也不喜歡顧念爸爸的強制愛。
而如今,爸爸想要我們將媽媽身上的系統摧毀,消滅她們腦海里的記憶,植入新的有利於家庭和睦的記憶碎片。
針管落下的時候,媽媽和落落阿姨哭得好悲傷。
但更悲傷的是親眼目睹媽媽和落落阿姨憑空消失的爸爸們。
實驗成功了。
我和堂哥不但將媽媽送回了原來的世界,還將那個世界所有的系統都絞殺了。
只有將所有系統都絞殺才能從根本上杜絕跨空間的婦女強迫和買賣交易。
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也開始分崩離析。
好像滅霸對我們這個世界打了一個響指,每個人都變成了齏粉。
我們隨著龐大的系統,一起消失了。
(全文完)